“你到底在李强和王涛之间选择哪一个?”梦云冷不防问她。
冬青一愣神说:“你怎么又提起他俩了?我现在早不和他们在一起了。”
“什么?两个都不在一起了?你不是说要在他俩中间选一个的吗?”梦云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李强家条件太一般,王涛又太小气,所以两个我都不选。”冬青不以为然的说。
“那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梦云气结的问。
一问这个冬青不由得精神百倍起来:“我现在认识个既有钱,又大方的男孩儿,个子高,长的也不错,这两天我正在吊他的胃口。”
“吊胃口?什么意思?”梦云不解地问她。
“你没听说过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往往不会懂得珍惜吗?”冬青跟她传道解惑。
“我现在对你真是心服、口服带佩服,你就作吧!看你将来能找个啥样儿的?”梦云用手点她。
“这个要是能成,我就真的好好谈。等毕业后,让他家给我安排个好工作,我就嫁给他。”冬青难得认真地说。
见她说的真切,梦云也收起笑容认真地告诫她:“那就把握机会,跟他好好相触。你年龄也不小了,不要再挑肥拣瘦,找个好人家谈两年结婚吧!”
“知道了,我这次可是认真的,听说这个男孩儿也挺花心的,我要好好下点功夫才行。”冬青一脸陶醉。
“花心?要是这样,还是趁早别谈的好,省得伤了自己。”梦云劝她。
“哪个男孩儿不好色?放心吧!我一定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冬青自信满满地口出狂言。
不忍心再打击她,算了,各人各命,她的世界我终究不懂,只有祝她好运吧!
来来回回转了一个多小时,看看表时间已经不早,由于第二天冬青要提前返校,梦云就与她道别,相约下星期有空再聚。
回到家里发现妈妈他们已经睡下,梦云也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夜无梦到天明。
听到妈妈他们起身收拾准备去公园跳舞的声音,她躺在床上没有动,直到关门声落,脚步声渐远,才慢慢起身,看看表发现才六点多。
把自己收拾好,肚子咕咕叫的心慌,就换上衣服去外面吃早饭。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路两边的阵阵饭香扑面而来。
挑来揀去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时候,梦云终于在一家卖丸子的店铺坐下,一碗加了香菜蒜苗和杂碎汤的肉丸外加一个焦黄色烧饼,让她吃的酣畅淋漓,真觉过瘾。
付完钱,一个人在街上溜达,瞧瞧这儿,看看那儿,虽然两边的店铺增加不少,可是大部分还是自己熟悉的景物。
卖油茶的老太太腿脚有点不利索了,冲藕粉的老大爷好长时间没出摊,不知是回家养老,还是不在了。卖汤圆的老大爷身体还算硬朗,这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个卖糊辣汤的,那边卖拉面的大棚只有晚上才开摊…
一边走一边细细地评价着周围的变化,感觉就象在一条时间长河里,追忆着自己成长中那些逝去的点点过去,熟悉的面孔在缓缓地老去甚至死亡,陌生的面孔在慢慢清晰直到熟悉。
虽然心有不舍,虽然很想留住很多的美好,但这就是所有人都无法改变的自然规律,任你如何努力,结果都是一样。
梦云漫无目的地走着,让思绪随意飘浮停留在它想去的任何地方,有喜悦、有感伤、有欣慰、有…太多太多的东西都一一地划过心头。
一阵风吹来,卷起的一片落叶与她擦肩而过,伸了伸手没有抓住,望着空空的手掌,忽然觉得心里很痛,一瞬间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又将她紧紧地包围。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暮。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新的一周又启动,梦云打起精神,告诉自己一定要忘记那些逝去的过往。
她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听课,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开心,努力加入同学间那些无聊的话题,努力回到家跟妈妈交谈,努力让自己不去思考,她一直努力着…
只是最后她失望地发现,自己越是努力,那些想要忘记的画面却变的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分明。
一首记不清是谁写的诗词划伤了她的心头:“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雷惊天地龙蛇蛰,雨足郊原草木柔。人乞祭余骄妾妇,士甘焚死不公侯。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蒿共一丘。”
爸爸你现在在哪里?自你不在,家已变样,只是梦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把您的骨灰盒拿走,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去祭奠您呢?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她的心好累、好疼,不知该如何去消磨掉这多余的痛苦青春,“也许等自己长大了就好了,时间会改变一切的。”在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
“晚上我们还去看录像吧!”木风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好呀,一会儿我去问问小宁有空没有。”梦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