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会改变主意？”</P>

“是。”</P>

“如果我们跪下来求你呢？”</P>

“……”</P>

祁烟没有说话。</P>

但她平静且温和的眼眸，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P>

她在说：不要这样做。</P>

“我能抱着你们哭吗？”左俞哽声。</P>

祁烟拍拍他的肩：“等我出来再哭吧。”</P>

“如果我出不来就离开祁家吧，永远不要回来了，你们是编外人员，父亲答应过我，不会为难你们，我的私人账户密码是……”</P>

“闭嘴！”白娅真的要哭了，“不要再交代遗言了！”</P>

“这只是防范于未然，里面的钱不属于祁家，”祁烟温声说，“你们可以大胆用。”</P>

“谁要你那两个臭钱啊！我只要你活着！”</P>

“我尽量。”</P>

“什么尽量，你给我一定！”</P>

祁烟笑笑，没有言语。</P>

“你就算活着回来，也很可能会变成废人，出来了，也活不了几年，你到底为了什么？”白娅对家族的规矩很了解。</P>

“自由。”</P>

“什么？”</P>

白娅瞪大了眼睛望她。</P>

“自由。”</P>

祁烟再道，眉间毫无波动。</P>

没什么特别的，她只是为了自由。</P>

为了没有全方位监控无人机的天空，没有多到能压死人的期许。</P>

还有一点，她已经厌倦鲜血和牺牲了，她想结束这一切，仅此而已。</P>

即便只有几年，几个月，乃至几天，她都该去瞧一瞧。</P>

“这样，你想要自由，不想继承家族，只要结婚生下一个继承人，你来培养，到时候孩子继任，你就可以出去了，家主的身体还硬朗，时间完全够用。”</P>

祁烟摇摇头，缓声说：“我不能把重担转移给下一代。”</P>

这就是她不想结婚，不想生子的原因。</P>

生在笼子里的孩子，她觉得有些可悲。</P>

“……”</P>

白娅被震住了。</P>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好像从来没了解过祁烟的内心。</P>

祁烟是个很少表达的人，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P>

潜移默化的，继承人的所思所想在他们眼中并不重要。</P>

她只需要永远听话，永远完美就好。</P>

望着祁烟面容的视线逐渐模糊，白娅的泪水早已盈满眼眶，她突然很想道歉。</P>

我怎么就忽视你了呢？</P>

我的姐姐……</P>

可还没等她道歉，祁烟已经绕开两人，背影坚定挺拔，未曾回头看任何人，她知道身后的两人必然泣不成声。</P>

让她自私一次吧。</P>

祁烟想。</P>

白娅身体支撑不住，抓紧左俞的胳膊。</P>

“我知道她回来会做些什么，但我只以为顶多是反抗联姻，我没想到……”。</P>

是以这么惨烈的方式，来结束所有禁锢。</P>

“明明她没失忆前不是这样的，她说会按部就班的……”</P>

“怎么办啊，怎么办，不能让她去，一定不能让她去。”</P>

“没几个小时了，现在带她走时间也来不及了。”</P>

“我有办法。”</P>

突然，一道粗粝的女声响起，两人看去。</P>

封伊人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冷脸转身道。</P>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