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知道这‘她’是谁，他静静地听着。</P>

“我从来没见过她哭的那么伤心，哭的我心都要碎了。”</P>

他的爱人啊，坐在那里哭啊哭，哭的撕了他的心，裂了他的肺。</P>

他却什么都做不了，碰不到，摸不着。</P>

沈饶抿紧了薄唇，心一抽一抽地疼。</P>

顾砚问：“你想让我帮你解这个梦吗？”</P>

沈饶自顾自地说：“经过这个梦，我觉得，她跟我退婚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她一定是受欺负了，你说我想的对不对？”</P>

顾砚：“……”</P>

沈饶看到了顾砚一言难尽的表情。</P>

他也知道不过一个梦就得出这种结论的自己很蠢。</P>

但那有什么办法？</P>

他就是没出息，祁烟哭一哭，脾气啊，心啊，就全软了。</P>

不管她做过什么都想原谅她，就算仅仅只是在梦里哭。</P>

“唉——”</P>

顾砚长叹一口气：“相信你认为的吧。”</P>

“你说的对。”沈饶赞同。</P>

沈饶就是认为祁烟是有的苦衷，就是还爱他，他今天就是来求认同的，仅此而已。</P>

因为一场梦，他自己把自己哄好了。</P>

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说的就是他这种人。</P>

沈饶离开后，顾砚惆怅无比。</P>

他这个弟弟没救了，恋爱脑晚期，谁也治不了。</P>

帝都，珑湾酒店总部，顶层。</P>

沈饶最近就住在这，祁烟人不在，但她留给自己的东西却并未收回。</P>

沈饶之前只当可怜他的补偿。</P>

‘呲呲啦啦——叱啦——嗤嗤啦啦——’</P>

机械手臂激情演奏着令人牙酸的小提琴曲。</P>

已然习惯这拉锯声的沈饶，扯开领带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拎着的酒杯里盛着宝石色的液体。</P>

抿了口，果不其然是葡萄汁。</P>

不知道祁烟给这神经AI，设定了些什么程序，想借酒消愁都不行，必被换成各种果汁。</P>

这些天，沈饶大部分时间都睡在珑湾，除了防止自己把自己弄死。</P>

还有一点，就是‘莉娜’是祁烟留给他，唯一会说话的东西。</P>

一曲结束。</P>

机械臂行了个完美的谢幕礼，吵闹的祝贺声一同响彻客厅。</P>

曲拉的稀烂，排场倒不小。</P>

沈饶例行询问它：“你这都是监控，她能不能看到我？”</P>

莉娜的机械音响起。</P>

“主人从不查这里的监控。”</P>

“……”</P>

“废物。”</P>

他骂道，也不知道在骂谁。</P>

“告诉我祁家的地址。”</P>

“您的权限不够，无法告知哦。”</P>

“纯废物。”</P>

沈饶又骂道。</P>

这次确定了，在骂机器人。</P>

他就不应该指望这玩意。</P>

沈饶翻出新买的手机和一个优盘，在跟祁烟停滞的聊天界面停顿了许久，划到旁处。</P>

指尖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屏幕的冷光遮住他眼底的情绪。</P>

“您在做什么？”</P>

莉娜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P>

毕竟，沈饶这段时间了无生气的样子已深入机芯，难得没半死不活的躺着。</P>

这位主人的伴侣最近的生命体征可谓非常之弱。</P>

不是进行自杀，就是自残，虽全被它强制拦下。</P>

但思想简单的智能AI，也深刻认识到了人类的脆弱，现在是生怕他再做过激行为。</P>

人类，真是软弱的生物。</P>

“帮不上忙的废物，”沈饶凉声说，“离我远点。”</P>

莉娜：“……您还真是有趣。”</P>

试问那个人类敢骂它？只有眼前这一个，创造出它的科学家们都对它恭恭敬敬。</P>

莉娜改变认知了。</P>

他哪里软弱，分明很强悍。</P>

沈饶没理它，继续摆弄。</P>

珑湾的经理，刚给了他些好东西，能让人身败名裂的‘好东西’。</P>

连沈饶有时候都不得不感叹，祁烟手底下的人全是疯子。</P>

连同他，也是。</P>

就在他要点击发送时，莉娜突然将液晶显示屏对准他，无情绪的机械音传入耳中。</P>

“您不需要再查询主人家的地址。”</P>

沈饶闻声抬起头，屏幕画面映入眼帘。</P>

“他们来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