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沈饶讲述的太过令人动容，还是夜晚的人容易感性。</P>

祁烟手拍上他的脊背，感受着手下人的愣怔，一下一下，轻轻地说。</P>

“对不起。”</P>

虽然她不知道这些是真是假，她只知道，她很想道歉。</P>

“谁要你的对不起……”</P>

沈饶咬着唇，贪恋着她的气息，她的安抚，喃喃自语。</P>

“其实我真的想过放你走的，祁烟。”</P>

当确切得知她不是普通人，当得知她要离开帝都永远不再回来。</P>

沈饶对前者是有些庆幸的。</P>

他想：她不会受人欺负了，她不会吃不上饭，不会只能啃面包。</P>

或许，她离开自己会过的很好吧？</P>

他想：放手吧。</P>

反正她也不爱自己，只要知道她过的好就好了，何必互相折磨。</P>

但……</P>

沈饶抓紧她背部的睡衣，手背凸起青筋，头深埋在她怀里，似在极力忍耐。</P>

“是你重新招惹我的，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P>

一次放手就要了他半条命，再来一次只有赔上剩下的半条命了。</P>

“……”</P>

听完这些，祁烟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沈饶都以为她睡着了。</P>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沈饶问。</P>

“听见了。”祁烟答。</P>

“那你不说点什么吗？”沈饶充满希冀的目光望着她。</P>

祁烟滚滚喉咙，口有些干：“我，我很抱歉。”</P>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P>

祁烟觉得很陌生，但又莫名的很熟悉。</P>

可一系列现实问题摆在她面前，她不可能对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说。</P>

好，我对你负责，我们结婚吧。</P>

如果她能跟着心放肆的走，她就不是祁烟了，她的顾虑太多。</P>

她一个即将丢命，好一点变成残废的人，说什么负责。</P>

这不是在耽误人吗？</P>

说白了。</P>

祁烟这个人，别扭又磨叽，她永远做不到像沈饶一样不管不顾。</P>

“你在道什么歉？”沈饶气急，“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P>

“……那你现在还愿意放手吗？”祁烟捕捉到重点，小声问，“我给你补偿送你走好吗？”</P>

“祁烟！！”</P>

沈饶怒喊她，气得忘了这是在床底，猛地直起身，‘嘭’一声头撞到床板上。</P>

这结结实实的一下，可谓疼得人眼冒金星。</P>

祁烟：“……”</P>

祁烟赶紧把疼得缩成一团的沈饶从床底下拉出来。</P>

蹙着眉心，伸手去查看他捂住的后脑，语气有自己都没察觉的担忧。</P>

“没事吧？我帮你喊医生。”</P>

“别碰我！”沈饶龇牙咧嘴地躲开她的触碰，满眼的怨气，“我疼死也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