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一颗颗解开,正装外套被脱下,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内衬,沈饶眼前便黑了下来,鼻尖萦绕熟悉的馨香,他一怔。</P>
搭在他头上的外套两边被拉起,祁烟笑盈盈看他:“走吧。”</P>
“……”</P>
沈饶这才回神,高高大大的人缩在偏小的军装外套里,脸红得要滴血,握住她的手跟在身后咕哝:“你真够坏的。”</P>
祁烟没有反驳,轻轻笑出声。</P>
登时,沈饶脸更烫了,连同握着她的手一起发热,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松开,收紧些力道,薄唇勾起一抹无法收敛的弧度。</P>
禁闭室外。</P>
跟来的下属见两人牵着手出来,稍显震撼的视线停留在被裹得严实的男人上。</P>
这位就是……</P>
祁烟不咸不淡的眸光瞥来,下属立马低头:“车已经备好了。”</P>
牵着人到车前,祁烟先一步帮他打开车门,手在顶上护着头,小声说。</P>
“你先跟他回去。”那语调轻得好像生怕惊扰了一般。</P>
“你呢?”</P>
沈饶攥紧她的手不放。</P>
“我很快就回去,你等等我好吗?”祁烟的声音恳切温和,“乖。”</P>
“……”</P>
沈饶不放心,可他今天已经惹了不小的事,不好再任性,心沉了沉,指尖一点点松懈,难耐道。</P>
“那你要快点出来,我就在这等。”</P>
祁烟无奈:“好。”</P>
沈饶眼巴巴望着她重新进入议事厅的背影,唯头上的外套还残存她的气息和体温。</P>
沈饶不自觉将脸深深埋进去,贪恋喘息,这才不过两分钟就想她了。</P>
“您怎么又回来了?”</P>
拐角再次遇上祁烟,余渺的心脏差点停摆。</P>
谁能想到她还真为了个男人大驾光临,吓死人了。</P>
“人都在吧。”祁烟无视跟她同路的余渺,问议事厅的副手。</P>
“都在等您。”</P>
“耽误他们下班,还真是不好意思。”</P>
话虽如此,她脸上却无半点歉疚。</P>
余渺眼珠子跟在祁烟身后乱转,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P>
议事厅,圆桌。</P>
祁烟到时,八位皆在。</P>
有人沉着黑成锅底的脸,有人看热闹,有人全然置身事外。</P>
祁烟余光扫过老元老不成样的胡子和头发,又默默收回。</P>
还真是没剩几根了。</P>
“仗着议事厅的人不敢对他动手,无法无天了!”损伤最严重的余老爷子敲着手杖开口,“您自己看,我这一把老骨头竟还要受这等侮辱,这祁山还有规矩可言吗?”</P>
话头一起来,吵吵嚷嚷。</P>
“如此罔顾元老会的权威,您还要包庇?不如我们就地解散算了!”</P>
“小姐,您真是变了,‘赏罚分明’这四个字您难道忘了?”</P>
“居然还给这样的小子大权,家主思虑不周啊,德不配位,早晚要大乱!”</P>
“我就说只是结婚而已,老老实实守在家里伺候人才是正道,给权证完全是多余!”</P>
“你们看,现在不就出事了?”</P>
“小姐,您最好上报家主收回他的自由权!不然又惹出事端,该如何是好?”</P>
“今天他敢对我们动手,明天岂不是要上天?!”</P>
“我们帮您教导新夫,您就不该插手,省的不知道谁才是主……”</P>
“诸位是在说自己吗?”祁烟淡淡收回落在他们头上的视线,曲指敲敲桌面,语气平淡:“不知道谁才是主。”</P>
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