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问的天文台，你来问我？”陆嵘说，“我不懂这个。”</P>

“我觉得天文台在骗我。”封乔溪思索。</P>

“天空的事谁说得准。”陆嵘道。</P>

“……是啊，”封乔溪仰望万里无云的天际，“谁说得准呢。”</P>

祈愿寺。</P>

红漆黑瓦，袅袅香烟弥漫，自青石长阶之下萦绕。</P>

上至寺庙。</P>

平日里来这的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人，瞅见祁烟无不绽放笑颜，纷纷围上来嘘寒问暖。</P>

“多久没见您嘞，也不知道来看看我们这些老东西。”</P>

祁烟回：“最近有些忙。”</P>

有老太太握住她的手：“我想想，快五年没见，长高了不少，哎呀，人快瘦没了，看这细的，没好好吃饭？”</P>

祁烟无奈：“每天吃的特别多。”</P>

也就他们能睁着眼瞎说她瘦，分明摸上去全是硬实的肌肉。</P>

“对了，”还有人问，“听说交男朋友了，咋没一起来？”</P>

祁烟缓声回：“他在山下。”</P>

“藏着掖着的，”那人摇蒲扇，“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瞧瞧？”</P>

“很快了，”祁烟笑了下，“他容易害羞，到时候大家别吓到他了。”</P>

“看这宝贝的，”有老人打趣，“我们哪能欺负你选的人，这之前都是说好的，我们年纪是大了，记忆力可不差。”</P>

祁烟一愣：“说好的？”</P>

什么时候？</P>

她的记忆在这块一片模糊。</P>

老人一拍脑门：“嗷呦，忘记你忘了，看我这脑子，年纪大了不中用喽。”</P>

“别听那老头抱怨，”马上有人接话茬，“先前你来找过我们特意说，想给元老会施压，接受你在外面的小男朋友。”</P>

那蒲扇摇地更快了：“哈哈，可给我们好奇坏了，什么样的男孩能让你这么喜欢，这都求到我们头上了。”</P>

老太太拍着她的手背：</P>

“看你都忘了，今天还能来这，那定然是顶顶喜欢。”</P>

听着这些长辈的讲述，祁烟久久忘记反应。</P>

在祁山，看似普通悠闲的老人，大多是从前线退下来，谁也不知道那个乘凉的老人，曾经是哪方大佬。</P>

这些人，即便不理世事，说出的话也极有分量。</P>

她居然为了跟一个男人结婚，去请求这些素来敬重的长辈。</P>

这对祁烟来说是不小的冲击。</P>

走前，为首的老人说：“一定要带来给我们看看，记得了吗？”</P>

祁烟答应：“记得了。”</P>

告别众人，她走进里院。</P>

虽叫寺庙，但这儿其实并没有僧人，供奉的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P>

祁山大多是无神论者。</P>

但人嘛，偶尔有唯心的时候。</P>

比如人老了，需要信仰寄托，再比如心中有所求，有所牵挂。</P>

就像现在，祁烟站在那棵挂着数不清牌子的菩提树下出神。</P>

……</P>

最近，沈饶午饭都在食堂解决，主打一个来跟祁烟‘爱的偶遇’。</P>

可是今中午，他看了一圈也没见到祁烟人影。</P>

叫住端着两份饭菜的封乔溪：“封小姐，祁烟呢？”</P>

封乔溪没过脑地直接蹦出一句：“她去吃素斋了。”</P>

沈饶：“？”</P>

“哦哦哦，”封乔溪反应过来，“她回山上一趟，下午就回来了。”</P>

沈饶听此，懂事地没再多问，心里却有些落寞。</P>

怎么都不跟他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