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羡之收起手机,身体恢复了笔挺。
就在刹那间,唐昭突然感受到牧羡之的身上透露出一种之前从未见过的杀气,浑身凝着的冷然足以让方圆几米冻结。
“冤枉你?”牧羡之冷笑。
他从口袋里拿出周芸的证词丢到唐昭面前。
唐昭迟疑片刻,伸手拿起地上的纸看了几眼,证词与录音如出一辙,看来牧羡之也不太聪明。
录音能造假,证词当然也能造假。
唐昭很轻慢地把头发掖到耳后,冷冷笑道,“小叔不会这么天真,相信这种东西吧?如果唐妩监守自盗,想要诬陷我,那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随遍找人弄几百份都不是问题。”
语气猖獗,眸光则是肆无忌惮地看着秦姝。
现在,她还是牧家的媳妇,别人想动她,还得问问牧羡风和白秀芬的意思,就算眼前的人是牧羡之,她也不怕。
这时,白秀芬装出一脸好奇,走过来从唐昭手里拿过纸,迅速看了几眼。
刚刚她没站出来,就是想弄清楚牧羡之来的意图,看到是周芸的证词,白秀芬心里笑了。
“羡之,这种东西实在是太没有技术含量,不过,我到是好奇,你跟唐妩的关系……真的只是商业的合作?我怎么听人说,你跟唐妩走的很近,昨晚一起住到酒店去了。”白秀芬说完,似笑非笑地睨着秦姝,秦姝淡淡抬眼跟她对视,没有说话。
她心底莫名有一种信任,以牧羡之做事的风格,绝对不会让别人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刚抬头,就对上牧羡之默默投过来的眼神,秦姝心里一跳,低下了头。
“大嫂的爱好还是没变,那我们就来谈谈南非投资的事情。大哥在财务部支取应付账款四千万,并没有及时支付到合作商账下,钱款却转到了南非一个叫凯利的户头,最后汇入了凯利钻石开采矿产公账名下。还有……”牧羡之话音刚落,牧羡风的脸色就变了,私挪公款,轻则是受到经济处罚,重则就是行政处分,如果牧羡之不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揪着不放,他就有可能进去坐几年冷板凳。
白秀芬怎么能不知道轻重?
她的脸色刷地变了,有些不安地盯着牧羡风看,牧羡风抬起眼睛,淡淡扫了一眼白秀芬。
“还是让羡之自己问清楚吧,孩子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尽量少插手。”牧羡风心里清楚,如果白秀芬还不及时打住,牧羡之会把他的老底也掀出来。
先不说,牧羡之到底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
就单说这四千万来笼去脉,牧羡之清清楚楚却一直掩着没揭开,牧羡风就不得不对他提防。
白秀芬略同情地看了一眼唐昭,尔后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把那张证词尴尬地放在了茶几上。
唐昭心底像是被抽了一道力量,突然空空如也。
桌上的那张证词突然变得有如千斤重,她觉得喘不过气,眼神也变得直愣愣了,心里暗骂,这个该死的周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