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咖啡馆，秦姝离开的时候偷偷给那个男人照了一个侧面，虽然不太真切，但白秀芬应该一眼就看得出来，如果她知道这件事情的话。

照片？

唐昭彻底慌了，如果牧野的样子真的被秦姝拍到了，那她恐怕有嘴也说不清楚了，亲子鉴定的血液采集已经完成，如果这时候白秀芬开始怀疑，决定要重新做一次，那她再做什么也于事无补，注定了她要被牧家扫地出门了。

她紧张地盯着秦姝的手，就在秦姝把手伸进包里的那一刻，唐昭突然跑过去，拽着秦姝的手腕冷声说，“秦姝，你如果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保安把你从这里丢出去！刚刚我妈说过了，牧辰没有兄弟，只是独子……你要再这么不知趣，对不起，我只能喊人了。”

“唐昭，你紧张什么？莫非，你也看到那个男人了？”秦姝对着唐昭说话，眼睛却瞄着白秀芬，她就是要给白秀芬一个信号，她就是要让唐昭再没有躲闪藏匿的余地，唐昭她多精明啊，布了这么一道偷梁换柱的棋局，就连白秀芬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女人，恐怕也猜不到吧！

“秦姝，你胡说什么？你别仗着牧羡之护着你，你就这么满口胡言的……你莫不是嫉妒当年嫁给牧辰的是我不是你吧！”唐昭想转移话题，搅乱所有人的思绪，她回头余光撇到白秀芬的脸色已经有些疑虑，就推着秦姝，厉声说道，“滚，滚出去！”

唐昭紧张的举动，秦姝故意的提示，让白秀芬显入了片刻的沉思，牧辰其实是有一个兄弟的，只不过是同父异母，那是牧羡风年轻时候惹得风流债，记得当时，白家向牧家施了些压力，牧家老太太顾忌大房的名誉，就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而且是她亲自出面解决的。

在白秀芬的心里，这件事情像是被毒蛇咬过的伤口，这么多年，依然会隐隐作痛。

正常的推理，秦姝这么巧得撞进门来，说这么些惹人怀疑的话，不会是空穴来风，如果真的是那个私生子出现了，那又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医院……

白秀芬想着想着，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走过去猛得拉开唐昭，对秦姝的语气变得柔和，“秦总监，让我看看那张照片，我看看，是不是认识！”

那一刻，唐昭的脸都吓得白了，一旁玩手机的牧辰终于察觉到房间里气氛的不对劲，抬起头叫嚷，“现在到底是完事了没有？抽了满满两管子的血，我能走了吗？再说，小杰呆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啊，会给孩子留下阴影的，走吧！”

白秀芬心里像是被拧紧的床单，真相已经像是那些水渍，淋淋地落下来，那么真切，叫人无法躲闪。

一旁的唐昭恨得眸子里都染着火，现在，她恨不能有一道雷劈下来电死这个贱人，怎么会这么巧，就被她给撞见了。

“给我手机！”白秀芬伸出手，命令秦姝交出来，秦姝望着唐昭惨白的脸，手放在包包里略迟疑了一下，才笑道，“哦，我忘记了，刚才我把手机丢在病房了，我是来陪孩子看病的……这么吧，我下去去取，你们等等?”

秦姝不是同情此时的唐昭，更不是忧心唐昭会被牧氏赶出去，她突然意识到，损人不利已的事情也只有唐昭那样的人愿意做，而她没多少兴致。

白秀芬即便此时把唐昭踩到脚下，痛骂唐昭是贱人，秦姝六年前受的伤也不会受到一点点的弥补，她没有任何意愿，想让唐昭变得跟她一样惨，而是要把唐家对秦家所做的一切都通通地还回去。

白秀芬神色一怔，没料到秦姝会这么说，手机就在秦姝包里，但她不可能去抢去夺，只能松了一口气，“如果秦小姐只是猜测，那这件事情就算了，我们也正要回去，那就请吧！”

秦姝笑看了一眼唐昭，也微微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