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总不能穿着睡衣回去,站在那犹豫的功夫,听到牧羡之从洗手间出来,秦姝慌忙关上衣柜,而尔又有些哑然,怎么总感觉自己像是做贼心虚的样?
牧羡之用毛巾擦着湿淋淋的头发,灯光的缘故,他的五官更加深邃,轮廓更加分明,秦姝看着心底微微一跳,眸光竟然下意识往牧羡之身上滑下去,他身材健硕,腰上围着一块浴巾,裹浴巾的结都松垮垮的……等秦姝意识到她看哪里的时候,牧羡之的眼神早就带着深意望过来,秦姝差点没咬自己一口,她指着衣柜,“没有我穿的衣服……”
“一会有人送过来,你挑几件,不喜欢的退回去,改天自己亲自去挑……”
“不用,我的衣服呢……”
“衣服干洗还没有送过来。”牧羡之随随遍遍说了几句,就直剌剌地坐到了床边,秦姝站在那里,到有点进退为难,房间里很安静,牧羡之擦拭头发的动作就份外的显眼,他漆黑的短发,墨染的眉毛,都被背后灯火渲染的朦朦胧胧,秦姝觉得她脸都发烫,总觉得,牧羡之对她来说依旧像是一个陌生男人。
正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要回去一趟,这时,牧羡之的电话响了,牧羡之伸手从柜子上取了手机接通,听着听着,他的眉毛就蹙紧了,眼神也突然就阴厉无比,连秦姝看着都有些心惊。
“怎么了?”秦姝看着他挂了电话,这才问。
牧羡之把手里的毛巾摔到床上,站起来,脸上的咬合肌明显绷紧,“阿媛服毒,死了,死在警察局里。”
“怎么会这样?”秦姝震惊。
“警察说,她要跟家里打电话,说要请一位律师辩护,打完电话没多久,他们就发现阿媛坐在禁闭室里一动不动,他们开门检查,发现她已经死了。”牧羡之终于意识到,对方根本就没有想过放了他,他们害怕谋划的事情败露,所以要做鱼死网破的事情。
看着秦姝脸色骇人,牧羡之走到衣柜边,翻出一件衬衣一件西裤,对身边站着的秦姝说,“你今晚不能离开凉凉,我们要确保他的安全,我去警察局一趟,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晚上,我接糖糖过来。”
秦姝本想拒绝,以糖糖的性格,她才不会任人摆布。
但看到牧羡之肃然的样子,想到他面对的危险以及现在的心情,秦姝竟然不忍心再给他出难题,她点了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这句话,秦姝本来是想表达,她等他回来再继续谈这件事情,可是到底有歧义,牧羡之看过来的眼神又是漆黑一片,默默不语间却是万千情绪,秦姝没敢再说话。
牧羡之走之前,佣人送来了几个购物袋,他又折身送到卧室,递给秦姝,“都是你平时穿衣的风格,试试,不合适的话,退回去,明天再亲自去挑。”
就短短几句话,秦姝竟然听出了有宠溺的意味。
她再抬头时,牧羡之已经消失在卧室门口,她一个人在卧室里,看着那五六个知名品牌的衣服,心里情绪复杂。
几分钟后,秦姝换了一套衣服,让她想不到的是,那些衣服的尺码竟然与她穿的尺码刚刚好,心里那种跳荡的心思又浮起,这一次,摁也摁不下去了。
夜色渐渐浓深,秦姝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凉凉的烧渐渐退了,也不知道是殷曾药物的作用,还是那碗姜烫的作用,看着凉凉脸色渐渐恢复,秦姝总算是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