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空旷,却容不下牧野身上的恐惧,他的牙齿打着哆嗦,双眸泛着红光,近乎野兽一般在仓库里嚎叫,“牧羡之,你他妈就是一个恶毒的婊子养的!”
“约翰,动手!”
牧羡之手拖着门框,声音无比冷利,仿佛约翰手里的手术刀也比不过他此时内心的冷酷无情。
手术刀贴近牧野的脸,轻轻压下去,一股鲜血似若脱线的珠子,突然牧野那张好看的脸颊里迸出来,约翰迟疑了一下,回头看牧羡之。
“啊!有本事,你杀了我,否则这辈子你休想得到你女人的下落,想一想,她此时就睡在别的男人怀里,跟别的男人亲密,他们还会有孩子!
说不定还是双胞胎,想想实在是太完美了。”
牧羡之也没想到牧野如这么顽强,他相信,牧野心里一定有一个信念支持着他,牧羡之回头,抬了抬手,约翰停下了动作,往后站了站。
他走到牧野身边,捏着他受了伤的脸颊,俯身问道,“你知道,为什么现在你像是一条狗一样被拴着,而我,却能这么冷酷无情地在你身上一刀子一刀子割下去,你知道吗?”
“你是想跟我说森林法则,强者为王吗?”
牧野抬起头,一副垂死的眸光盯着牧羡之,此时此刻,他就是一头野兽。
“不是,是因为从一开始你妈妈选择的路就是错的,很遗憾,我们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容不下你们这样的人,不会承认你们这样人的身份。虽然我并不这样想,我曾经劝过牧羡风,让他对你们母子善意一些,最起码,应该让你们有优越的生活条件,让你得到良好的教育,或许那样,你们能找到另一条出路。
可惜的是,没有。这么多年,你们还像是蜘蛛丝一样缠着牧羡风,然后与那条大船一起沉沦,到如今,你们败了。”
牧野发出一阵凄厉的嚎叫,没有打麻醉直接手术,这是世上最残忍的刑罚,他红着双眸瞪着牧羡之,眼泪渐渐从眼眶流落。
“牧羡之,这不公平,凭什么你生来就是天之骄子,而我生下来就是被人指着脊梁骂的私生子。你拥有牧家,拥有父母的爱,甚至拥有良好的声誉……而我跟我妈,只能生活在暗处过着凄凉的生活。
这都是牧晋邺的错,这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残忍无情,容不下我们,我们就不会流落到这种地步。”
当年是牧晋邺生生拆散他们一家,现在,就在牧羡风快要胜利的时候,牧晋邺就亲手把牧羡风送入了监狱,断了他和母亲最后的希望。
在牧野心里,报复牧晋邺就是他唯一的信念,他要牧晋邺死。
牧羡之只是想知道秦姝的下落,听到牧野说起当年,牧羡之冷笑一声,“你大概还不清楚事情的经过,那我不妨多花一点时间告诉你。牧羡风根本不是我父亲的儿子,他是牧守仁的儿子,我父亲为了让牧守仁的儿子,也就是你的父亲能有一个完满的人生,想当然会更加绝决地制止他娶你的母亲。
他想让你的父亲成为幸福的人,但事实是,每个人都会犯这样的错,把自认为的幸福当做是别人的幸福。
你父亲要争抢权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他这么做,割断了亲情最后的联系,最后沦为阶下囚。”
“不,不是这样的,不可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