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拿出手机,屏幕朝向牧晋邺,义正言辞,理由充足,好像不让她回来就犯了天大的错,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道德绑架。
秦姝进门,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再看老爷子的脸色,恐怕今天这件事情不容易就这么轻易解决。
她回头看着牧羡之,却见他沉默不语,似乎早就料定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秦姝想到昨天晚上,他跟她说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是不是就是指这件呢?
他眉目虽然微沉,但镇定自如,有如远山般岿然不动。笔挺的身姿,依旧给人以无限的踏实,秦姝心里渐渐镇定下来。
禅宗常言,静则生定,定则生慧,牧羡之这种遇到事情从来不慌不乱,大概就是这样的境界,想着,不觉间心里对牧羡之又多了一分情感。
这时,老爷子发话了,语气沉着,“江柔,牧家有牧家的规矩,就算你拿着羡风的信息,也不能说明什么!
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许你们母子进牧家的门,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江柔眸光猛得一厉,她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在秦姝看来,这就是鱼死网破的前兆,果然,江柔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没有沾上的土的膝盖,“老爷子,我跪在这里恳求你,你都不肯答应,那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你们牧家,欺负我们这孤儿寡母,我也无处讨说法!
老爷子以死相逼,我也就拿命来做筹,今天如果你们不让我们母子进这个门,给我们一个名份,那我就死在你们牧家!我到要看看,你们牧家这铜墙铁壁,我用这头颅撞开撞不开……”
江柔发狠,眸光却哀戚地朝向牧守仁的方向,她心里明白,如今牧守仁残年归来,独子已经被牧晋邺送进了监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恢复自由。而牧辰,又是不成器的,常年在外浪荡,这种时候,就算牧守仁想要讨回家业,恐怕双肩也无力担起牧氏集团的运作,这时候,牧野就是牧守仁最后的棋子了。
她眼见牧守仁不动声色,突然转身,朝向最近的墙壁撞过去,眼见,就要血溅当场,秦姝眼疾手快,扯了一把,但江柔的头还是重重地撞到了墙壁,额头渗血,当场晕了过去。
这时,牧守仁站了起来,关切地望了一眼。
他转头,略有些踟蹰地对牧晋邺说,“我看,要不就先答应他们,让他们母子有个着落,用回牧家做个幌子,给他们外面买套房,安置安置,也让羡风在监狱里好好服刑,别总牵挂这外面的事情。”
“大哥,这女人心思不纯,做事又太狠,她进了牧家恐怕牧家不会有一天的宁日。这么多年,我这双眼睛看人还从来没有看错过。”
“你就当,给大哥一个面子,这样,以后江柔母子这边如果有什么事情,我来担着,好歹也是牧家子孙!
现在,你这边只有羡之,两个孙子还年幼;我这边,也只有牧辰,但他也不懂公司业务上的事情,我看,牧野正当年,我们作为长辈拉他一把,让他走个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