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琦心中一紧,不过多年的经历能让他很快平静上来,笑呵呵道:“不知道赵掌柜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堂内的这些人,都是大明臣子,对陛下,对朝廷,都是忠心耿耿的,这点毋庸置疑。”</P>
赵掌柜冷笑一声:“哦?那我怎么看不到呢?济宁府外,数千不知身份的人,围困大明新军,袁大人作为山东布政司使,为何不出兵解围?这里距离那里,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吧?”</P>
袁一琦还是一笑:“赵掌柜,你是商人,不通军事,这样说也是没错的,但是本官作为山东布政司使,首要责任,是守好济宁府,守好我大明的疆土,城外贼人数千,可是我济宁府内,只有兵丁五千,若是贼人围魏救赵,我等该如何呢?”</P>
半天没说话的陈掌柜也是上前一步:“山东都指挥司距离这里也不过一天路程而已,据我所知,那里大营中有兵丁八千,各县各府卫所兵丁加起来,达七万余,这么多兵,一个都调不了吗?”</P>
这话已经有些问责的语气了,袁一琦其实心中已经不高兴了,但是还是没有表现出来:“陈掌柜,你知道我山东多大吗?年前有少许海盗在青岛威海等地露头,潍坊菏泽等地,又冒出来白莲教的痕迹,那里不需要重兵把手?我山东有兵七万是不假,但是我们首要责任是,保全我大明疆土,本官身为山东布政司使,绝无旁贷,至于其他的事,都不如此事重要。”</P>
陈掌柜与赵掌柜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从怀中拿出一个令牌。</P>
“成国公家将赵世杰。”</P>
“英国公家将陈列。”</P>
“袁大人,我们家的小公爷,就在城外,你要知道,若是小公爷有什么损伤,大人和在场的各位,都脱不了干系。”</P>
袁一琦眼睛一眯:“可否让老夫看看你们令牌的真假?”</P>
赵世杰和陈列,也没有在意,对他们而言,在大明,成国公和英国公可是金字招牌,没人不敬三分的,都以为袁一琦看令牌,应该是不放心而已。</P>
袁一琦拿到令牌之后,仔细摩挲,令牌入手清凉,两块都是同一材质,为墨玉制成,光是材料都价值不菲,而上面还刻有两家国公府的私印,这是做不了假的。</P>
好半天之后,赵世杰皱眉:“袁大人,可看好了?”</P>
袁一琦轻笑:“看好了,不过…这令牌不对啊,本官怀疑你们是贼人奸细,偷偷溜进济宁府意图不轨!”</P>
“大胆,袁一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要造反不成?”</P>
袁一琦摆摆手:“瞎说什么呢,造反的是你们,本官只是在做分内之事,就算后面被查出来了,也就是一句误会而已,两位掌柜,你们在山东做盐铁生意,是否在暗中资助白莲呢?”</P>
赵世杰和陈列,都是武人出身,在言语上哪里是袁一琦的对手,满肚子的话,到了嘴边都被袁一琦堵住了。</P>
“来人,将这二人押下去,等待本官查明身份,再做处置。”</P>
“是…”</P>
堂中众人有些骚乱了,这事情的发展趋势,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对于不可控的事情,所有人心中都是没有底的。</P>
看到这状况,袁一琦又开口了:“若是本官错了,那本官亲自当众赔礼道歉,但是此时此刻,贼人作乱不止,本官不可有丝毫的松懈。诸位…咱们都是大明臣子,应当为君分忧,从现在起,济宁府内外一切军政之事,全有本官处理,任何人不得有意见。诸位…可有别的说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