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堂手脚麻利半盏茶的功夫就换上了夜行服,一边往脸上系面巾一边说道,“公瑾,之前商讨脱身之法时,我们以玉玺为质,我答应黄盖老将军,一定要将玉玺拿回来。”
“你莫不是疯了!”周瑜听了白展堂的话,又惊又气,“我们相逢于幼年,我一向视你为兄长,你自幼力气大,跟着孙伯父习武,可从未有过这等瞒天过海的本事。”
“没有这金刚钻,我就不揽这瓷器活了。”
白展堂将面巾系好,一旁的周瑜却喋喋不休。
“不是我说,袁术势大,为人又贪财,玉玺这种东西到他手里,他一定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能时时带在身上,寝门外又少不了重兵把守,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啊!”
这点白展堂倒是不担心,在他生活的大明朝,皇宫有东厂西厂和锦衣卫,他盗圣白玉汤仍然能混进去喝上一碗御膳房做的燕窝银耳桂花粥。
区区袁术寝殿,不足为惧。
白展堂没心没肺地一笑,“苍蝇飞不进去是因为他寝殿收拾得干净,你放心回去,等我消息!”
只见山腰上白展堂身轻如燕,纵身一跃移形换影般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周瑜揉了揉眼睛,如见鬼魅,望向袁术寝殿的方向喃喃道,“十年没见,我这兄长竟然有这般本领?”
……
三更天,袁术寝殿外灯火通明。
“起来,换班了。”一队巡夜的亲兵刚刚巡完夜,换了另一队。
“本来是一夜两队人马,如今主公得了玉玺,换成了一夜四队巡夜,真叫人吃不消啊!”一个守夜兵打着哈欠起身道。
换班的士兵脱下铠甲,“你懂什么?主公得了玉玺就是得了天意,称帝指日可待。”
“称帝?”那接班的士兵闻言一惊,本来豆大的眼睛突然瞪得浑圆,“你可不要乱说!”
“我岂能瞎说?我叔父在杨宏将军手下当差,杨宏将军和主公议事的时候,他就在将军身侧。”那士兵说得有鼻子有眼,“你还是快些去守夜吧,要是玉玺丢了,主公第一个拿你开刀!”
接班的士兵听了这话却也不着急,不慌不忙地穿上高靴,“怕什么?主公威名名扬四海,就算是曹孟德来也得扒一层皮,还怕有贼不成?”
“这倒是实话。”
两个士兵胡侃中,一黑衣客自院内假山后缓缓现身,随手两枚石子一甩,隔空点穴定住了两人身形,随后大摇大摆地朝着袁术寝殿走去。
外殿是金漆红门,两尊半人高的玉石狮子守在门外,白展堂吞了吞口水,这石狮子可是汉白玉的啊!
再看殿内,就连八盏烛台都是金的,还不等思考,白展堂的左手就已经伸出去了,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连忙用右手控制住自己的左手。
他可是来拿玉玺的,那些金银玉器跟他此行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潜行来到袁术塌旁,只见两个侍从正在打瞌睡。
榻上袁术呼吸均匀,堂堂袁公路身侧没有美人相伴,只将一个四方木盒子抱在胸前。
那木盒子白展堂认识,正是今天早上进献给袁术的传国玉玺。
随手点了三人穴道,白展堂将玉玺调包为早就准备好的一方镇纸,这镇纸大小重量与传国玉玺差不多,重新将木盒放回袁术胸口,白展堂转身朝着军营奔去。
半个时辰后,侍从和守卫纷纷自动解穴。
“刚才怎么了?”士兵拔刀四处向外冲去,只见四周静幽幽明晃晃,根本不似有半点风吹草动的样子。
另一个士兵转了一圈,恍然大悟道,“你听没听说过春秋时期和氏璧的故事?”
“你是说……楚人和氏将宝玉献给楚王,楚王听了谗言,以为是块石头,便砍去了和氏的双脚……”
“那和氏能不气?能不怨?别忘了,玉玺就是和氏璧制成的啊!再说,这玉玺传几代,又有多少英魂因他而亡,远了不说,就说孙坚将军就死于玉玺之争……老王啊,咱俩刚才是撞鬼啦!”
说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屁滚尿流地朝着屋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