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堂刚到东市,迎面走过来一青年,看似不经意间将白展堂撞了一下。
“兄台,实在对不住,刚才脚下没站稳。”那青年叫住白展堂的视线,暗地里却跟旁边小摊上另一个青年,说话的光景,在小摊上佯装买货的青年就将手探入了白展堂背后的行李之中。
白展堂微微一笑,“不打紧,只是还不让我身后的兄弟把手给我拿出来!”
那青年见状脸色一黑,正要逃脱,被白展堂直接握住了左手,“偷东西偷到你爷爷头上来了,也不看看你爷爷是谁!”
正要回身擒拿扒手小毛贼,没想到这时候小叫花子从旁侧蹿出来,死死地抱住了那小毛贼的大腿,“来人抓贼啊!快抓贼!”
小毛贼眼看同伙落网,还没得手,逃跑心切,连忙踹了小叫花子两三脚。
只见那小叫花子嘴角都隐隐渗出血来,愣是双手抓住对方大腿死死不放。
“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小叫花子。”
白展堂腾空一脚,直接把小毛贼踹翻在地,探手拎起了对方的衣领,朗声道,“本想连年征战民不聊生,若是兄弟真走投无路了,拿我点银钱也无妨,可你对着这半大孩子竟也下得去脚。”
白展堂全程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时间,街边吃饭的、做生意的纷纷停下手中的营生,围观了起来。
“好汉勇武!”
“这钱六兄弟二人背后倚靠淮龙帮,仗势欺人!如今竟也碰上个硬主儿!”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看到白展堂双手各提一个毛贼,纷纷拍手叫好。
白展堂从一个赶车马的大哥手中借了一捆麻绳,将两个毛贼捆了,绑在东市牌坊的柱子上。
转身摸着小叫花子的头,“孩子,刚才他踹了你几脚?”
“三脚。”小叫花子拍了拍身上的土,看起来如果不是遇难,似乎也是个书香门第出身。
“踹回来。”
顺着白展堂手指的方向,小叫花子迟疑地回着头,“我今天踹了他们,你走了之后他们会报复我的。”
“你只管踹,以后就跟在我身边,总有你一口饭吃!”
白展堂的话成了小叫花子的胆,十岁出头的小家伙力气却不小,抬起脚用尽浑身的力气朝着毛贼踹上一脚。
白展堂半倚在石墩旁,朗声道,“这第一脚是因你有手有脚,却只敢小偷小摸。”
小叫花子定了定神,回身又踹上一脚。
“这第二脚是因你身为男儿,却只敢欺负弱者。”
那毛贼却朗声喝道,“小子我们今天栽在你手里,你也别得意!只要你不出淮南一天,我淮龙帮的兄弟就让你一天没有安生日子!”
听到毛贼威胁恩公,小叫花子顿了顿脚下没敢发作。
没想到,白展堂直接起身,一脚正中毛贼心窝。
“那你也给我听好了,这一脚我还真就告诉你,你若草莽于世劫富济贫,我还就真当你是条汉子,你吃着淮扬的米,却践踏淮扬乞民,再让我碰见一次,我废了你!”
白展堂的手指运气,随手一点,这两个毛贼顿时浑身如一万只蚂蚁同时噬咬一般,疼痛难忍。
烈日下,两个毛贼被捆了个猪蹄扣,如同吊猪入锅,不由得当街哭爹喊娘。
白展堂扯了扯小叫花子的发髻,“咱们走。”
小叫花子听了这话,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坦荡荡朝着扬州城城门方向走去。
东市档口一个摊子上吃饭的魁梧男子看见白展堂要走,连忙打发着手下,“还不快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