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初学抱朴见龙象(2 / 2)

“这么神?”听着尹坦的描述,白展堂不由得心驰神往。

他从前只会一些取巧的功夫,要么控制住敌人,要么直接用轻功跑路,与多人正面交手的时候总归是落了下乘,若是能够将内功练扎实,便能重塑根基。

其实,白三娘自幼让白展堂练武功,也算是一身的童子功,只不过,白展堂年幼时顽劣不堪,又急功近利,只愿意练一些眼前能看见的,却不愿意稳扎稳打的吃苦。

若真要比起指力,葵花派西长老的指力未必就比他白展堂强了多少,只是人家内功力道足,西长老身为大理段氏的六十八代传人,身负一阳指的内力,再糙的墙面,一指抹过去,连个毛刺都没有。

“要是我有这样的内功,估计也能跟西长老一样,到时候一根指头抹过去,再出门想当个平头百姓,当个瓦匠也挺好。”

白展堂摸着下巴正思量着,身旁尹坦问道,“主公你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就想知道,我现在开始练这个《龙象抱朴经》会不会太晚了?”白展堂一脸诚恳地看着尹坦。

“不晚不晚,据我所知,老帮主当年也是半路出家,他死前交代过小帮主,练功没什么要求,只需要他……娶亲晚一些。”尹坦看向白展堂,“主公还未娶亲吧?”

白展堂连连摇头,“尚未娶亲,生逢乱世,又出身微末,哪家姑娘能看上我?”

尹坦一拱手,“主公,你虽生的不甚俊俏,但还没有我尹坦办不到的事,只需主公您发话,我尹坦明天就去给主公您抢亲!”

“坦啊,咱以后可就不是帮匪了,这话以后就别说了。”白展堂听了尹坦的描述似乎想起什么一般,摘下了附在脸上的牛皮面具,“对了,我这是为了躲避仇家易容的样子,我其实长这样。”

面具下一张脸,虽谈不上人中龙凤,但也算风流倜傥。

尹坦大为震惊道,“主公竟然还有这盖头换面的本事?我若有主公这本事,可就能给弟兄们一人发一张假面皮,出去强了十里八村的商贾富豪,就算在其他帮派的地盘又如何?”

“诶?我刚给你说得什么?”

听了白展堂的话,尹坦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耷拉着脑袋,“我错了,主公说的对,从今往后,我是兵,不是匪。”

“这才像话吗!”白展堂继续研究着《龙象抱朴经》的内功功法。

尹坦见白展堂看得入神,留了白展堂一个人在院中自由行动,自己去打点明天小帮主的下葬事宜去了。

白展堂皱着眉头,看着一堆小篆字迹犹如看着天书一般。

“大什么什么声,大什么……诶呀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在院中看了半天,仍然是五个字有三个字不认识,白展堂索性直接敲响了张昭的房门。

“张公,张公,你睡了吗?张公?”

白展堂连敲了三下,里面一片宁静,便又踹了几脚,里面还是没动静,遂又砸了五下。

终于,在一阵夺命般的砸门声中,张子布再也受不了了,哑着嗓子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显然是睡梦中被惊扰,“主公,我和夫人都已经睡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行啊,张公此事耽误不得。”白展堂急切的敲着房门。

张子布披着衣服,一脸起床气地打开房门,“你想干什么?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折腾!”

白展堂此时笑得格外谄媚,“张公,我其实想过了,你白天说得有道理,我得学习,我得识字。”

“主公啊,学习不在于这一朝一夕,明天再学也来得及。”

张子布说着就要往门里钻,被白展堂一把拽住,直接将《龙象抱朴经》递到了张子布的眼前,“就问几个字,张公您可是当世大儒,可不能藏拙啊!你看,这个字念什么?”

“音。”

“那这个字呢?”

“希,希望的希。”

白展堂若有所思的看着竹简,一头雾水。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张子布往身上披了披衣角,“主公,你不会连道德经里面的话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白展堂没皮没脸地一笑,道,“字,我是知道了,但这意思,我还是不懂,还请张公将这本内功功法注释,明天早上我来取。”

一把将《龙象抱朴经》塞到了张子布的怀中,转头跑回屋中睡觉去了。

留下张子布在冷风中哀嚎,“我可都一把老骨头了!黄土埋半截了!主公您就忍心让我熬夜注释?”

山风钻进了被窝中,让张夫人打了个寒颤,连忙随手将枕边一个木盒子扔向了张子布的背脊。

张子布见状施展了毕生绝学,一个脸刹匍匐落地,才将这木盒子和内里的玉玺平稳托在手中。

“风都吹进来了,快关门!”张夫人的起床气全撒在了张子布身上。

可怜张子布一手拿着传国玉玺一手握着《龙象抱朴经》,夜风吹在小老头有些单薄的背脊上,从此刻起,注定了他为孙家劳心伤神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