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百来斤的太史慈二话不说直接开始哼哧哼哧地脱鞋,白展堂连忙摆手,“哎呀妈呀,大哥,你这走多少路了,都不见得洗过脚,快别脱了!”
听白展堂开口,太史慈的脸上顿时露出三分笑意,“谁说的?我上个月刚洗过!”
“太史大哥还真勤快……”白展堂听闻急忙按着太史慈的大腿往靴筒里塞。
太史慈看着白展堂这架势,油亮的胡子笑得直抖,“兄弟是辽东人?”
白展堂侧目笑问道,“早些时候去过一趟。”
“方才兄弟说得不错,早些年州牧与郡守有过节,郡守找到了我,我对其可谓是鞠躬尽瘁鼎力相助,谁曾想……那厮用完我居然不想着保我,平白无故遭州牧记恨,所以早些年为了活命我也去过辽东避祸。”太史慈说着,便是一阵叹息,“先前竟然还怀疑兄弟身份,是我唐突,还不知道小兄弟姓名?”
“白展堂。”
“白兄弟啊!快救哥哥与水火,若想断绝小人挡仕途,有什么破煞之法啊!”
见太史慈着急,白展堂便也就不卖关子,收敛坏笑佯装正经道,“太史大哥平时擅长弓弩之术,素有百步穿杨的本事,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杀戮气太重,导致阴气上浮,而阳气下沉,阴阳流转不济,则流年不利。”
看着太史慈不住点头,痴痴地望向一双手掌,白展堂刚要开口继续浑说,忽然被太史慈一只手掌按在了白展堂肩膀上,“不对啊……战场上谁不杀人?为啥偏偏就我杀戮气太重?”
“这就是太史大哥你不懂了。”白展堂淡淡道,“寻常人瞄准十次,能中三成便是普通弩手,五次便可称得上神弩手,偏偏大哥你十中有八,还只道失手,你就说是不是?”
听着白展堂的分析,太史慈连连点头。
见太史慈有所信服,白展堂继续道,“这就对了,你不光射得中,还射得准,一箭射出、一刀砍出,便没有余地,是不是?”
“是。”太史慈说话的时候有些痴憨地努了努嘴,浓密的胡子下隐隐露出俩酒窝。
“你不留余地,那被伤的兵士、被打得猎物就会心生怨怼,不光是被打的,就连他们的家人战友,敌军的将领,也都会记恨你,对不对?”
白展堂正说得兴起,太史慈忽然一只手拉住了白展堂的胳膊,“白兄弟,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当初就是对郡守太忠义,对州牧下手太黑,导致州牧过于恨我,才在青州混不下去,所以这事儿放到敌军和猎物身上也是一样的,我……下手太黑太狠了,是这个意思吧?”
太史慈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自我检讨倒让白展堂有些猝不及防,见前者一脸诚恳,连忙点头道,“太史大哥果然聪慧过人,就是这个意思。”
被白展堂一夸,太史慈好似那见到情郎的黄花闺女一般,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化煞啊……破解之法!”
“哦,破解之法就是你每次动杀心之前都得念一遍经。”
“我虽识字,却不爱读那些劳什子,白兄弟你说的是什么经?”
白展堂挑了挑眉,“《道德经》,每次起杀心就念一遍,念完再动手。”
太史慈想了半天,捋了捋胡子道,“那我回去看看,让乡里的先生教教我?”
“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