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怕是不认识我伯父吧?”张奋咋舌道,“那年我来伯父家玩,伯父和伯母吵架闹绝食,还得是堂兄在其中劝和,这才给他们夫妇一个台阶下,伯父也不至于饿死。”
张奋口中的伯父自然是张昭张子布。
白展堂听闻也有些震惊,“张公竟然还有跟张夫人如此顶撞的时候?这得是什么样的大事?”
见白展堂如此发问,张奋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伯父出手把两个小孩给打了。”
“啥?”白展堂即便了解张昭的性子,听了之后难免大为震惊,“那俩小孩多大啊?”
“俩孩子加起来不到十五岁。”
白展堂不难想象,张子布一介名门大儒撸胳膊挽袖子跟俩熊孩子在村头儿掐架,这不仅是一个儒生干不出来的事情,就连一介莽夫也未必能真跟两个熊孩子计较,甭管什么事,但凡是个成年人他就干不出来这个。
偏他张昭能。
“谁能跟俩七八岁小孩真动手啊?”白展堂撇嘴道。
“伯父其实也是为了他们好,两个小孩子不懂事偷了伯父养在水缸里的一尾活鱼烤了吃,伯父虽因鱼死而生气,但更因为两个孩子偷鸡摸狗而生气,伯父时常教导我们‘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那两个孩子因此而挨了一顿打,但也在他们肯改正之后,伯父亲自又送上了一袋粟米,作为嘉奖。”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白展堂叹息道,“这真像张公的所作所为。”
……
回曲阿的车马卖力地往前赶,四天后,张承和张奋直奔张府,大牛负责护送两个公子,吕搏则依依不舍地与两个兄长道别,跟着白展堂进了军营。
孙传芳平日里并不回徐家,跟着徐真一道住在军营中,长子徐琨生于军中长于军中,自幼看遍了生死,早年间跟着孙坚四处杀伐,如今也是个威震一方的偏将军。
今日一入军营,迎头便碰上了徐琨,白展堂和周公瑾一道拱手。
“表兄。”
“徐将军。”
”主公,公瑾你们回来得正好,张公那边审出来眉目了,说起来还是权儿立了大功。“徐琨面孔硬朗,一张国字脸配上浓眉更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场。
“权儿回来了?”白展堂问道。
徐琨点头,“正是,前些日子刺客的事情审了些眉目出来,我听张公和几位老将军相商量,主公这次怕是要去各家高门大户中拜访一圈了。”
正谈话间,身旁小吕搏顿时又有些咳嗽,白展堂连忙替他掖了掖衣领,对徐琨道,“这孩子是吕大哥的长子,体弱多病,我想把他先放到灵蕴那边看看病,待会儿过去找你们,咱们再好好谈谈这事儿。”
“好!”徐琨点头,“也好,吕子衡是个忠厚人,他儿子你应当好好照顾,有大乔姑娘的医术,我相信总能护住吕家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