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两个人说辞,只见一只手先探向两人碗中,拿了只鸡腿摇晃在手里。
那不知何处来的不要命的小贼,对着二人说道,“都说鬼怕恶人,那也只是一般的鬼,不知道若是换成恶鬼,恶鬼和恶人到底谁更厉害?”
“你谁啊?!”
两人刚要起身打斗,只见一柄长枪从那小贼身后破风而出,直接横穿了其中一人,另一人吓得连连跪拜求饶。
白展堂伸出食指轻轻一晃,一柄枯剑便已经拿在手中,指向对方的脖颈,朗声道,“带我们找你们头目,不然下场就是死。”
小喽啰顿时练练叩首,被熊韶鸣以一根绳索捆了,绑缚入县门。
还有几个小喽啰企图通风报信,皆被身后精锐军队所灭。
履安县境内,县门上。
一男一女两个尸首,已经风化成两具干尸。
男的身上铜水如注灌流而下,筑铜掺杂着人血人肉,在阳光下澄乌铜色。
女的则衣衫进退,浑身青紫,没有一处好皮。
回想起,在青牛庄里大牛初遇海婷的时候,白展堂从未想过海婷对大牛会有这般痴心,同时也从未想过这对苦命鸳鸯竟然会沦落到如此下场。
一时间,白展堂百感交集。
那个在两军阵前只是装疯卖傻却一鸣惊人的小铁匠。
那个在张府,斗败无数武者的忠心护院。
那个在铁匠铺中,嫌环首刀卖的价格太低的大牛,竟然就这样死了。
将过往在脑海容易闪过,白展堂忽然觉得此地的风凌冽异常,如同一把把刀子,磕得人眼睛疼。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主攻了,他拥有数座城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牛的尸首挂在那里。
“大牛,你心中的仇怨可曾放下了?”白展堂轻声念叨,而后看着身后和自己一样表情的熊韶鸣,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熊韶鸣稚嫩的脸上充满了坚毅,淡淡说道,“白大哥,我要将大牛哥和嫂子的尸首都带回去。”
白展堂点点头,只淡淡地说了一个’好‘字。
轻飘飘一个字,就胜过千军万马。
领兵来到了履安县城门上。大军压自是一路畅通无阻。
无数还在乡中作威作福的黄巾余党蝼蚁们顿时铩羽而归,纷纷退向半山腰的老巢中。
前来与白展堂军队厮杀的其中不乏愚昧无耻的村民,明明卖了自家女儿,卖了自己村中友邻却还在帮黄巾余孽数钱。
一些农户拿着自家的锄头和爬犁跨步上前,誓死要维护黄巾余党的尊严。
白展堂眼见一群无知妇孺都要往刀刃上撞,他忽然明白了大牛为何只有孤身一人,也要前来相救。
却忽然又懂了,为何前来搭救的大牛横死县门之上,而身穿道袍头戴黄巾的陈败老道却还能在半山腰上浅笑。
“愚昧啊!”白展堂恨不能振臂高呼,“相救之人死于非命,加害之人却遭人拥护,这是什么世道?!”
面对越来越多的村民,白展堂出于无奈,只能将那些人搅了械,围困起来,带着大军接着朝黄巾余党藏身的洞口方向行进。
“信徒呢?不是咱们有大批量的信徒吗?”身穿道袍的陈败此时也如坐针毡,手上的拂尘和油光满面的面孔无一不在彰显他的道长身份。
几个小喽啰顿时跪拜在地,“贼军已经将闹事的信徒绑了。”
“那就换一批人去闹事!”陈败朗声呵斥道,“人不好用了就换一批,都不好用了就再换一个村子,我有符水可解万民疾苦,我有法器可享千年太平,告诉那些村民,只要拦住那帮前来绞杀的贼军,我就可以给他们符水,我可以为他们开坛祈福!”
见几个小喽啰还在踌躇,陈败拿起桃木剑对着众人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快去!”
几个小喽啰忙不迭地四处朗声传达陈败的意思,那陈败老道却连忙逃到了后山。
……
其实要想剿灭黄巾余党,凭借白展堂的三千精锐并不困难。
难的是这些村民如同附骨之蛆,绑了一波还有一波,接连不断地朝着白展堂他们袭来。
三千精锐不光要提防不要伤及无辜,还要小心埋伏在村民之中的黄巾余孽,一时之间更是防不胜防。
大军被困在山脚动弹不得,白展堂却纵身一跃,跳到了山脚方向。
“白大哥等我!”熊韶鸣也以紫缨长枪触地,扶摇而上。
一大一小,两人跑到半山腰的时候,发现十余个黄巾余党的小喽啰正在瓜分钱财,还有一个窈窕小娘正被几个身穿道袍的壮汉玩弄在鼓掌之间。
“这小娘子是我发现的,应当归我!”一肥头大耳的老道人说道。
“我在你们当中入教最早,应该孝敬给我!”说着,一中年男子正了正头上黄巾,一把扯下小娘子身上衣衫。
粗布之下娇弱动人的小女子犹如在火炭上的麋鹿,让几个见识过不下二十个娇弱娘子的豺狼顿时来了兴致。
那肥头大耳的老道人摇头晃脑道,“我说王大春,要是资质平平我还能跟你客套客套,你这叫我怎么让啊?!”
那名为王大春的黄巾道人也是摇头笑道,“我不管,反正这小娘子的头杯春酒定是我的。”
说着,二人你一把我一把地在小娘子腰间猛掐。
那柔弱小娘子哪里经受过这般磨难,只是跪地连连求饶道,“两位神仙行行好,我家中兄长身患恶疾,我是来向神仙求一碗符水的。”
“你要一碗就给你一碗?”
“要想要一碗,先来陪我一晚。”那黄巾道人玩味地看着面前女子。
那小女子哪里见识过这般阵仗,连忙跪地叩首道,“求几位神仙救我家兄性命。”
却不想,几个头戴黄巾的家伙却如豺狼围攻一般,将那小女子团团围住,越靠越近,自是麋鹿遇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