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同样出身于山野的山越军,经过多年历练也砸过以训练有素,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小山越们不明白怎么回事儿,自封为泾县大帅的阻拦,却看得透彻。
“伏击者谁?所带人马可有一队?勿要装神弄鬼,还不快快现身?”祖郎放声大喝。
山石滚落处,这才有一俊秀青年,飘飘然立于山石顶端。
“小小山越竟敢自称大帅,先杀了我再说!”周公瑾也是放声说道。
“你敢辱没我家大帅,我看你是找死!”一群没头脑的小山越,正要上山却被祖郎一把拦住。
祖郎冻红的鼻头微微拱了拱,伸出黝黑的手背擦了擦鼻尖儿,谈笑风生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杀你做甚?”
“洛阳令周异之子,周瑜,家中虽不比四世三公,也算名士望族,得我项上人头,扔到曹操和天子的面前,你可自立诸侯。”
周瑜的声音传遍整个山谷,听到周瑜如此说,又激起了一群没头脑的小山越跃跃欲试。
“大帅,他的人头这么值钱,不如让我去吧!”
“是啊,大帅,他是洛阳令的儿子,这等人杰正是我辈扬名立万之时啊!”
几个小山越正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却被祖郎一摆手,厉声制止道,“蠢笨!他洛阳令的儿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时候出现,你们就不想想是为何吗?”
这个没头脑的小山越被祖郎这么一说纷纷你看着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挠着头。
祖郎却转身放话道,“我杀你做甚?你周瑜的人头即便再值钱,也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我眼前的肥鱼可是滑不溜手的孙策呀!”
说罢,祖郎直视着面前的白展堂,微微沉声道,“孙策当年你来杀我的时候,可曾想过又有这么一天啊!”
“话不是这么说的。”白展堂,突然盘腿像是坐在了自家热炕头上一般,对着祖郎轻点着手指,“要见你的向上人头扬名立万的是昔日的孙策,而不是今天的我,昔日孙策要杀你,你打孙策,这是合情合理,但是今天我就是路过,你为什么要动杀心?”
白展堂的一番话,显然是让祖郎身边几个没头脑的亲信更加发懵,“对啊,大帅,孙策是那时候要杀你,但现在他不杀了,咱为啥要杀他呢?”
“大帅,您总让我们忍一忍,他要杀你,你杀他,他不杀你还是杀他,这道理是不太对哈?”
几个楞头青把祖郎气得一人赏了一个爆栗。
“你们傻呀?刚才那个周瑜说提着他的人头给曹操可以得到诸侯的位置,那都是假的,但是如果提着孙策再项上人头去找袁术,那这赏赐就是真的!”
袁术称帝,孙家军公开叫骂,摇身一变,从袁术的挥下臣子转头就变成了忠心于大汉,听天子令的正人君子。
孙策这一手,不可谓不漂亮。
如此一来军队和土地都有了,立足之本的名望也有了,除了出身不高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孙家军占领江东的理由。
祖郎一番言论足可见,他虽是在山越,却不是一个寡居在山上,双耳不闻山下事的无识之辈。
“那咱们……”一个小山越互相看头,探头转头看着自家大帅等着,大帅一道指令。
“杀孙贼,方能力不世之名!”
祖郎一声大喝,一众小山越也挥舞着刀枪朗声喝道。
“杀孙贼,立大功!”
“杀孙贼,立大功!”
刀枪在暖阳下晃眼好似雪盲。
顿时让白展堂陷入了一阵厮杀,一招攘齐先护好身后的三个孩子,然后用力将太史慈一撇,那太史慈就如山上滚石一般用肚子顿时顶翻五人。
此刻如果太史慈能说话,估计都要痛骂孙策狗贼,“兄弟就是这么用的?”
白展堂心中也清楚,有大功在前,太史慈的性命未必会放在首位。
祖郎一旦不管不顾太史慈的安危,那他这个冤种兄弟再想活命可就难了,还是将他放了早做打算才好。
白展堂的良苦用心,翻着白眼的太史慈此刻哪里体会得到?
只见白展堂又是一招起赵,一剑反手穿三喉,紧接着一招霸秦,剑光一闪连拍五脑。
然后是昭燕、法魏、攘齐,三个剑招冠联沆瀣一气。
只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倒在地上的却足有百人。
这让祖郎倒吸了一口冷气,“倒也听说了,最近孙策武功长进不少,却没想到已然有如此精湛的剑术,似乎与从前那个只靠着一身蛮力拼死搏杀的孙伯符大不相同了!”
眼见几个平日里听话的楞头青也匆忙提剑上场,祖郎怒吼道,“攻击小孩!他护不过来的!”
那几个楞头青平时没头脑,在生死搏斗之时却也心领神会。
纷纷朝着小孙邻、孙家二娘和小虎的方向刺去。
三个小孩子哪懂什么剑术刀法,只挥舞着刀枪不断乱砍,不过顷刻间,就被几个武艺卓绝的壮汉夺去了兵刃。
“受死吧!”
一刀砍下被一石子崩飞。
“孙贲儿子的项上人头应该值不少钱。”一个楞头青持刀砍向小虎说道。
又被一粒石子崩飞。
白展堂单手撇石子的速度虽快,如今却也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双拳难敌四手,纵然浑身是铁也难拧几根钉啊!
就在白展堂纵身回护的时候,一直在一旁观战的祖郎骤然出手。
一柄长枪赫然要刺穿白展堂的喉头。
祖郎的武功霸道,内力也在七层左右,即便是白展堂也多闪不及。
左手边是就要被砍到的小孙邻,面前又是早就准备好要突袭的祖郎。
白展堂拼命抽身后退的同时,选择抓住了一个楞头青的刀剑替小孙邻挡下了杀招。
而旁侧又来一柄刀剑,替白展堂挡下了祖郎的杀招。
“我有良策,兄长不选,偏偏选择烂的不能再烂的死局,当真是糊涂!”周公瑾即便无力抵挡祖郎,也要苦口婆心道,“兄长总觉得我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可以视一弱小,生死如若无物,兄长又哪里知道,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可以孤身犯险,但唯独兄长你不能死!兄长啊,一个山野中人的生死当真比自己和宗亲的性命还要重要吗?”
白展堂见来人是周公瑾,顿时委屈道,“公瑾啊,这次真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