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程黄之下皆猪狗(1 / 2)

白展堂走的本来就是以战养战的路子,本想着一招昭燕起手,再接一招攘齐出其不意,没想到,平日里最不起眼的昭燕,竟然也有遇强则强的气势。

这倒让白展堂大为吃惊。

不光是白展堂,即便是祖郎眼中也出现了一抹兴奋的神色。

身为草莽,祖郎叱咤泾县多年,周边不服的无非是一些豪门乡绅或者另起炉灶的一些门派。

豪门乡绅养的那些鹰犬,只是江湖上的末流角色,对战起来都不用自己出手,身边的亲信虽然头脑不够用,但武力终究不错,靠他们解决就已足够摆平。

而那些拼死拼活也扬名立腕的小山贼,怎么没有一个能近身的。

无敌是多么的寂寞啊!

但凡像祖郎这般境界的武者,往往都有一条光鲜亮丽的大道,或效忠诸侯帐下,或亡命战死沙场。

漂泊半生祖郎也只得出了一个生不逢时的结论。

如果在早生十年投入曹操的门下,或者被吕布相中,再不济拜到孙坚麾下,祖郎相信他今日之威不弱于夏侯敦和程普。

忠心护主是他自幼以来就刻在骨子里的,若没有那一份不离不弃的忠心,只怕他年少时一早就会抛下府上的小少爷独自逃命,可惜,农夫与蛇终究只能活一个。

而他祖郎也只有一条命,再贫贱他也是一条人命。

这么浅显的道理,偏偏与他相依为命的小少爷就是不懂。

祖郎开向白展堂的时候,眼中也流露出一抹异彩。

虽然白展堂目前还只是五层的内力修为,不过如此古朴霸气的剑招,倒让祖郎饶有兴致。

“孙策几年不见剑术不错,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终究也只是花拳绣腿,可惜了!”祖郎说话的时候,神情中出现了一抹悲悯,似乎真的是英雄惜英雄。

说着,祖郎身边刀枪棍棒齐发,如雷霆之势,朝着白展堂袭来。

剑气卷携着周遭飞沙似兵刃一般,将袭来的刀枪棍棒尽数击破。

一击未中,祖郎又飞身前来,手持一双板斧朝着白展堂袭来。

一名枯剑抵挡之时,先用起赵灵活应对,紧接着又是一招攘齐将祖郎身躯生生推了出去。

即便是足有七层内力的祖郎,也不由得捂着心口倒退了两步。

“大帅!”

“大帅,咱们兄弟千人,就是乱刀也能将这孙贼给砍死!”

祖郎却一摆手,“说好的单挑就是单挑,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他如果能仗着自己五层的内力,就能打败我七层的那种,那即便是死我也认了!”

小山贼们速来之道祖郎心怀大志,只是多年来苦于没有门路。

如今袁胤亲自联系祖郎,倒让一向沉稳的祖郎心思活泛了一些。

袁术再不济也是四世三公,当今天下四分五裂,袁术占据其中,若能得其将令,杀伐四方,大可立下一番伟业。

这在祖郎心底还是最渴望的。

“既然是说好的斗将,就要有大将的样子!不然咱们真投了正规军,哪能泼皮耍无赖?”祖郎擦了擦鬓角的汗珠,咧着嘴笑道。

将上半身的衣服褪去,祖郎的身前有大大小小数十道伤口疤痕,见之触目惊心。

和以往的祖郎进攻不同,得了昭燕真谛的白展堂此次先发起了攻袭。

白展堂很清楚,这一战的性质已经变了。

如果是在育有剑气之前,他还只是一心想着逃跑的小毛贼,那么现在他唯一的仰仗就是手上的剑术,快刀斩乱麻才是此战能胜的不二法门。

只是白展堂还是小看了祖郎,祖郎虽然没有什么擅长的兵器,但是自从加入山越以来,就只有持一双板斧,换句话说,这板斧对于祖郎来说便是最趁手的兵器。

虽然没有名门章法,不得其中要领,但祖郎持斧的时候处处都是杀招,没有半点儿给人活命的余地。

“当!”

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白展堂一剑砍在了祖郎的板斧上,一记法魏,枯剑自身后绕过,越到了祖郎面前,白展堂又是一句俯身猛刺,却被祖郎反手持斧给挡了下来。

十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僵持不下,看似一个剑招强,一个内力强,双方似乎是打成了个平手,但实际上白展堂知道此战若是长久战下去,则对自己是大大的不利。

就在祖郎一斧子横劈下来的时候,白展堂算准了时机,猛的踩着祖郎的手臂,腾空跃起。

“我有一剑,可傲视群雄。”

白展堂说着凌空劈下,结合一招霸秦,明明手持一柄枯剑,却有杠鼎之事。

祖郎抬头看去之时双耳似有破风之声,连忙回手持斧抵挡,却不曾想,枯剑之上又多了一层薄薄的剑气,似乎是盾剑出锋,一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枯剑砍在斧子上,着实教人明白了什么叫金刚遇凡铁。

两者相撞之时,竟隐隐有火花蹦出。

祖郎顿时愕然,情急之下用左手斧子砍向了白展堂的腹部。

两道身影闪过的时候,白展堂的口中先喷出一口血。

再看祖郎,头上的盔甲已经破裂,一节发髻已经提在了白展堂的手中。

自古以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砍人发如砍人头。

白展堂将手中的须发随风散去,轰然倒地。

此刻的老白已经是再无一战之力,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狂笑啊不止。

“你输了,我也没赢。”

祖郎有一些发怔的回头,整理着发髻说道。

方才只有他们二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白展堂双手持剑一记霸秦下来,祖郎一个板斧锤在白展堂胸口却并未砍伤对方。

若论输赢,方才白展堂有紫薇软甲护身,可祖郎又何尝不是凭着头上的头盔,才勉强抵下这一击的?

输赢无绝对,若二人方才都没有外物相护体,只怕现在早都是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只是这先后顺序谁有说得清呢?

祖郎走到白展堂的身前,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战,畅快!”

祖郎放声大笑,“不过,你若赢我可放你走,你若输就要将项上人头留下,可这平手算什么?”

白展堂此刻的力气似乎都已经从丹田中耗尽,在对手超过自己两层内力的情况下,能打成个平手,已经是白展堂在领悟剑气之后的最好成绩。

“这还不简单?”白展堂诨笑道,“赢了我走,输了你走,不输不赢咱俩全都走呗。”

一番诡辩惹来了一群小山越的不满,纷纷放声道,“大帅,今日此人险些丧命在此,如果今天放过他,只怕来日会惹来这个孙家疯狗更加放肆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