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白展堂以佛治道(1 / 2)

白展堂一行人索性在此地客栈住下,一来是休憩一番,二来是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

入住客栈之前,一行人要了五间房。

白展堂和庞统一间,张氏两个堂兄弟一间住在白展堂的左手边,熊韶鸣和空明两人一间,住在白展堂的右手边,至于尤盈,则住的离白展堂最远,时不时双眼放光的跑来自荐枕席。

这房梁上下来的舞姿倒没碰见白展堂,反而让毫不知情碰巧进来的庞士元口水直流。

“士元可是个老实人,他哪里见过这个架势?”闻声而来的白展堂将尤盈轰出房间,眼见着细软腰肢扭动着身躯,缓缓出门,身后的庞士元倒有几分不舍。

事业客栈之中一片风平浪静,没有半点波澜,一夜好眠后,空明在小床上翻了个身,皱了皱鼻子,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此地道士盛行,怎么还有人焚烧梵香?”

空明嗅了嗅鼻子,已经可以扎成发髻的头发在小空明起身后,完完整整的,依旧躺在枕头上,反而是自己被点了戒疤的光头,在窗外晒进来的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客栈中顿时一阵放声嚎叫。

引来周围住客纷纷侧目,空明才还俗几年?如今便又成了个光头小和尚。

这对于才与家人团聚的空明而言,无异于一场噩梦。

“谁给我剃的头?”空明恶狠狠的看向四周,四周没有旁人,只有抱着双臂怀中有刀的熊韶鸣,空明张口便问,“你有没有看见可疑人?”

熊韶鸣并不说话,只是耸了耸肩。

气急败坏的空明在屋里转了三圈,他这才意识到,此时的熊韶鸣已经武功高强,不说有七层内力,也是一路攀爬到了六层的巅峰,如果有人想要悄无声息的摸进他们这间房子,除非对方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顶级大魔头,可即便如此,熊韶鸣也不该毫无察觉。

那么……现在的可能就只有一种了。

小和尚空明,抬眼看向熊韶鸣,目光中多了几分愤懑道,“这事儿就是你干的!”

“不是我。”一向冷淡的熊韶鸣,也是咧嘴笑了笑,“白大哥嫌我笨手笨脚,容易给你头上留下不少刀疤,所以还是他亲自动的手。”

“主公?”小和尚空明捂着头顶,眼中顿时闪过一抹震惊神色,“主公他怎么会……”

“哦,空明你醒了?”白展堂煞有介事的拿出一件僧侣服饰,又拿出一本经书,递到了空明的手中,“我要你去乡间弘扬佛法,给他们讲经救人。”

空明皱着眉头一脸苦笑,“我娘前些日子还给我说了门亲事,我还没来得及带上媒婆去提亲啊!”

“放心吧,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强求也没用,大不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件大事你要是办成了,回头我替你主婚。”

听着白展堂的忽悠,空明逐渐上头道,“主公,此话当真?”

“当然当真了。”白展堂点点头,“有什么说什么,我还是习惯你穿着这一身浅褐色的僧侣服饰,这样看起来才熟悉。”

空明穿上一身僧衣,左手拿着钵,右手拿着佛珠,明明看起来倒像是个煞有介事的得道小僧,却偏偏一脸委屈。

“当年的佛经还都记得吗?”白展堂问道。

空明点头,“当年笮融让我们背诵佛经,背错一句,提刀便杀,我这几年来虽然再未背诵过,可是午夜梦回时仍然在我脑海深处,时刻不敢忘,似乎,当年被逼迫着背诵,在如今看来,已经成为一件习惯的事情了。”

听着小和尚空明的感慨,白展堂也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小和尚空明的光头,“去吧,梳洗一番,我需要你去村子里讨饭。”

“讨饭?”

空明一脸不解,白展堂和熊韶鸣却转头看向了站在门外的尤盈。

……

这天,天上微冷,坐在山上府廉洞天的老道士还未开门赐福。

赐福意在赐符水,说到底这个赐,的确是人家赐的,但是至于给多少,花多少钱能得到一碗,这就需要附近的徒子徒孙哄抬物价了。

所以,老道士仍然是真人,在世人眼中,这符水的确是人家给的,只不过想要的人太多,总要留下点香油钱,才能得到罢了。

这附近的土豪乡绅和求急救命的庄稼汉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一早就排了一条长龙出来。

一个住在村头的庄稼汉由于昨日农忙浑身酸痛,因此贪睡了些误了时辰,翻身下塌,换上鞋袜正要起身替自家怀孕的妻子讨上一口符水,没想到这时院外的木门忽然被敲响了。

透过篱笆墙,庄稼汉远远看去,似乎来人是一个和尚。

早些年,笮融逼迫秣陵多地研习经书的时候,庄稼汉也曾见过僧人在街上走,不过那些和尚看起来都是一脸不情不愿,似乎并非真心皈依一般,因此即便是走在街上,也没有多少人愿意靠近他们。

众人当时都情愿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也一并被笮融抓了去。

没想到,如今竟然突然冒出来一个身穿僧侣服饰的小和尚,头上的戒疤似乎也是陈年的,并不像骗人。

“小师傅可是要什么?”

庄稼汉问道。

小和尚一边俯身施礼,一边缓缓开口道,“阿弥陀佛,我是西域远道而来的小僧,想借贵地讨上一碗粟米粥喝,不知道您可愿意赠予我一碗?”

想到方才灶上还有喝剩下的半碗粟米粥,庄稼汉想也不想的点头,“我和夫人也是经过饥荒过来的,深知一路远道而来的不易,若小师傅你不介意,我家还有半碗微温的粟米粥,我可以匀给你。”

“如此甚好。”小和尚缓缓的坐在了院子里的方桌中,看着庄稼汉缓缓端出来一碗粟米粥,不由得连连点头道。

庄稼汉一见小和尚进门,总觉得走也不是,毕竟家中只剩下一个怀有身孕的妇人,便回到里屋提妇人掖了掖被角,只觉得身后总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转头看去的时候,却是无人在侧。

“大概是我昨日太过劳累了。”庄稼汉打了个哈欠,缓缓摇头。

走出院子的时候,小和尚已经擦了擦嘴角,拱手施礼道,“谢过这位施主,既然施主今日能够送贫僧半碗粟米粥,我便还给施主半碗,施主一家福寿安康,子孙绵延不绝,女施主定一举添丁。”

“借你吉言。”庄稼汉一听这话,正拱着双手,“只是不知道小师傅你是如何得知我家妇人怀有身孕的?”

庄稼汉往屋里望了望,只见院落中根本就看不见屋内情况,耳畔只匆匆响起小和尚的声音。

小和尚说的是,“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