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些微狼狈的柳天黎，段九清不由失声叫道，“柳大哥……”

“别过来！”柳天黎大声喝道，拉过段九清就往前奔去，同时吼道，“张守一，出来！”

白光应声从段九清额间飞出，柳天黎赶紧掏出跋魅玉石，抛向张守一的方向。祠堂外的狭道之中，黑气所化的怪物正被挤压着快速穿行，一张巨口张开成夸张的角度，不甘心地冲着柳天黎扑过来。

然而，这些黑气毕竟只是毫无灵识的怨念，完全没能意识到此时的危机。张守一低声并且快速地念着冗长的咒语，跋魅玉石漂浮在他面前，慢慢旋转着，突然发出一道刺目的白光，刺得几人不由闭上了眼。

白光褪去，柳天黎慢慢睁开眼，看清眼前之景，干净了不少，心头也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东西，果然只有诸如跋魅玉石这种神物才能制服。

“终于无事了……”制服怨念，张守一的身上不禁又黯淡了几分，就连声音也虚弱了不少。

“柳大哥，你没事吧？”段九清发现柳天黎的衣裳破烂不堪，忍不住担心。

“无事。”柳天黎淡淡说道，然后看向小狐狸，说道，“谢谢。”

段九清轻哼一声，有些不满地说道，“柳大哥，谢她做什么？要不是她，怎么会惹出这么大一团祸事来。”

“哼！”度以柔不满地转过了头，看也不看段九清一眼。

“小狐狸，”这时，张守一突然开口了，他的心中同样疑惑无比，“老夫问你，你怎么能够操纵跋魅玉石，放出这些怨念？”

度以柔依旧不予理会，继续冷哼了一声。

“是张其二，她见过张其二操纵跋魅玉石。”柳天黎在一旁，轻轻说道。

“什么？”听张守一的话语中，明显也是透漏着难以置信。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沉默着，段九清看在眼里也不敢随便开口。

突然，张守一声色激动，疑惑道，“难道……难道是……”

柳天黎微微皱眉，奇怪张守一的反应，兴许是他想到了什么。毕竟，他们鬼语师只管除恶灵，鲜少会与妖物打交道。而张家天师却不同，他们与各类异物打交道，或许张守一知道度以柔的诡异之处也不一定。

这样想着，柳天黎也不由好奇起张守一的话语来，怎料张守一却突然闭口不言，不敢置信地反驳起自己来，“不，不可能……”

“够了，我说你们怎么这么讨厌啊！随随便便就议论人家。”一旁的度以柔突然开口，实在是听不下去，跑到张守一面前，突然横道，“既然我都把这破石头还给你了，那你快把鸳鸯放出来，好不好？”

“破……破石头？”张守一被气得不轻，族中至宝竟然被一只小狐狸说成是破石头，这让他如何不恼？

“你个小狐狸，老夫没有收了你这只妖物，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妄想放出妖物继续作恶！”

“胡说，鸳鸯才不是妖物，都是那个罗员外，都是罗员外害的！”度以柔不满地为阮鸳鸯争辩起来。

“度以柔，你听我说，”柳天黎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不管谁对谁错，都已经不重要了，对杨玉儿来说，最好的归宿莫过于忏悔，而罗员外，也将在愧疚中度过一生。”

“可是——”度以柔还想争辩些什么，却被段九清急急打断，“好了，柳大哥都说了，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鸳鸯……她骗了我这么久……”

“那是你笨，是你自作多情。”度以柔毫不吝啬地反击着段九清，然后又看向了柳天黎，“我不管，我一定要救出鸳鸯。柳天黎，你要是还想要那块玉坠的话，就带着鸳鸯到闾州玉山来找我。”还没说完，度以柔便轻轻一跃，飞快离开了祠堂，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串语音回荡在空荡的祠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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