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回想着苏晴说的话。

苏晴的每一句都是认真的。

都是他见所未见的东西。

他更确定，史书中都没有记载。

苏晴言语中的枪支弹药，更是他这个时代所不具有的。

沈子辰吹着夜风，将苏晴说过的话逐字逐句分析。

试图还原出苏晴生活过的世界。

只有了解的越多，他才能更多的获悉苏晴的内心。

苏晴没有醒来的迹象，沈子辰便在卧室房中的小书房里画画。

凌风站在他的旁边，盯着他作画。

直到子时，沈子辰才放下笔。

“王爷，您这画的是什么地方？”

整幅画基本都是黑色的，没有一棵植物。

天空也是暗沉的。

水中还有脏东西。

人们都像是傀儡在木然的游荡。

眼神都是空洞的。

“凌风，什么感觉？”

“死气，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让人心生绝望。”

凌风眉头紧皱，微微摇头。

沈子辰心底一片冰冷。

“若是常年生活在这种地方，缺衣少食，你会怎么样？”

凌风想了想：

“什么都没有，还不如死了。”

“可好死不如赖活着，人当然都想活下去。”

“那就要天天奋力挣扎，为了活下去！”

沈子辰彻底理解，苏晴为何会有现在的性格。

这种地方，想活下去，就只能拼命。

“王爷，这是王妃曾经生活的地方？”

凌风试探的问道。

沈子辰微微点头，眼神复杂的看向对面的帷帐。

帷帐之后，便是沉睡的苏晴。

他的晴儿在遇到他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只是一幅画就让人绝望悲伤。

“据属下所知，没有这样的地方。”

“最荒凉的地方就是大漠，可那里的人不是麻木的，眼神也不是空洞的。”

“这些人就好像是傀儡，没有自己的精神和意识。”

沈子辰没说话，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人，活下去是唯一的目标。

每天都挣扎在生死线上。

还能有什么精神？

“水。”

苏晴的声音极低，可沈子辰还是听见了。

他连忙倒了一杯白开水，试过水温后，送进帷帐。

凌风也知趣的走出去。

沈子辰将苏晴扶起来，靠在他的怀里，小心的给她喂水。

苏晴的眼睛都没睁开，几乎是本能的在吞咽。

“还要。”

沈子辰轻轻放下她，又去倒了一杯。

等他回来，苏晴半睡半醒，眼睛也睁开一条缝。

“你真好看。”

吐字清晰多了。

酒最少醒了一半。

沈子辰扶起她，继续喂水。

苏晴一口全部喝完。

人也清醒了不少。

沈子辰将杯子放到床头的小桌子上。

还没等转身，腰就被一双手紧紧搂住。

“沈子辰，你长的可真好看。”

“正好长在我的心巴上。”

对于苏晴的新词，沈子辰不懂就猜。

大概也能猜出来。

“王妃满意就好。”

苏晴用力一把将人按倒。

手还在他的脸上慢慢摩挲。

眼底的神色也由迷茫渐渐转为烈火：

“满意可不只是用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