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彩璋有些害怕,一直大叫着:“来人啊来人啊——”
听到不对劲的声音,守在不远处的丫鬟闯了进来,扶起新郎:“丫的,这个泼妇,竟敢打老子!给我上!”
那几个丫鬟顿时哗啦啦上前,将贺彩璋摁趴在床上。
被扶着坐直的郭侑淫笑着说道:“京城的姑娘——就是比起乡下的好看,身段还很不错……哼哼哼!”
郭侑是被送离京城好几年,但不是去了乡下,只是在他眼里,除了京城,其他地方都是乡下。
贺彩璋惊恐,眼前之人哪里是什么恒表哥,这个不是平山伯府那个早就送出京城的浪荡子吗?
按照郭侑继母的关系,他也算是贺彩璋的表哥吧,但表哥和表哥真真的不同,贺彩璋此刻深刻地感觉到了。她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要做什么?定宁侯府的老夫人可是我的姑祖母,你们敢动我一根指头试试!”
郭侑伸手扯了扯贺彩璋的手指,且还是一根一根地扯,越扯越用力,贺彩璋一直大叫大骂,直到被扯到最后一根,仿佛要扯断,贺彩璋顿时生出惧意。
“小爷我就是动了呀,你能拿小爷怎么样?还要不要再试试?”郭侑语气里的阴阳怪气让贺彩璋听着极度地不舒服。
“不了,不了,你想要什么?快放我回去,我娘我姑祖母都会给你银子。”贺彩璋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此地,但她知道这儿很危险。
“放你回去?我出了那么多的彩礼你让我放你回去?”
“什么彩礼?”
丫鬟们忍不住笑,其中一个说道:“她莫不是个傻子?”
其他人就笑得更起劲了。
“你们才是傻子!来人,来人啊!”
“你已经是我们二爷的人了,你还让二爷放你回去?把二爷当什么人了?”另一丫鬟一边捶着郭侑的肩膀,一边严肃地说道。
“看来你连自己嫁给二爷了都不知道呢?瞧瞧你身上的衣裳。”
贺彩璋看着一片通红的嫁衣,顿感刺眼,若不是她被几个人押着手脚动弹不得,她就要将这身衣裳给脱了,扔掉!
“就是这身衣裳,不太好看。”郭侑太讨厌大红色的东西了,“换掉它,然后你们说,泡酒好,还是泡醋好?”
“公子,这回泡酒吧,上回那个泡了醋,那味道,着实受不了。”其中一个美婢说道。
“泡酒也没有多好闻好吗?不如……关笼子里?”
所有人都拍手叫好。
贺彩璋在惊恐之中被关进了一个对人来说挺小的笼子里,反正在里头是不能做太大动作的,然后笼子就被摆在郭侑屋子的正中。
贺彩璋大叫,屋内人不理睬,屋外偷听的老奴却很活泛。
“你说他们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平山伯府老夫人问道。
“是啊!那声儿啊,老奴觉得,二爷这些年,定是已经养好了。”
平山伯府老夫人放下心来:谁说她的二孙子不行谁就是棒槌!
信国公府,轿子在国公府门口停了下来,轿子和大门之间摆了一个火盆,就等新娘子下轿子,和代新郎一起前后跨火盆就可以进门了。
喜婆掀开帘子,在轿子边等着新娘,却一直没有动静。齐云愈顿感不妙,几步跨到花轿前,没等喜婆反应,就已经看清了里头的光景。
只见新娘子已经歪倒在轿子里,可能是路上有一些颠簸,红盖头已经落了下来。齐云愈清清楚楚地看清了对方的脸——怎么会是她?
那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他探身进去,赶紧将红盖头盖上,同时吩咐喜婆:“快,你背着她到里头去,直接去我大哥的院子,她晕倒了。”
男女授受不亲他当然不能亲自背起。
府门顿时一阵骚乱,但也很快过去。不得不说,不愧是信国公府,危机应变能力还是很强的,很快就派人安抚好了到场的宾客。
但宾客里有一群人有些特别,今日她们就是到信国公府和新娘子别苗头的,个个都穿上了两千两银子一套的华服,加上首饰,有些人的行头就超过万两,就等着集体把新娘子比下去呢。
信国公府今日仿佛赏花宴,就算是春天里的牡丹,都要自惭形秽,真是让男子们一饱眼福,有男子当即作了诗赞美。
贵女们害羞又得意,然而喜婆背着盖着红盖头身着红嫁衣的新娘风一般进了齐世子的院子,将大家都看愣了。
“怎么回事?新娘是不是已经进洞房了?”众贵女面面相觑。
新人这是不拜堂了?见不着新娘,她们和谁比呢?
喜婆很快被赶了出来,有人小声询问,喜婆只按新郎的意思,说新娘太累晕倒了。
“那还出来吗?”不出来她们岂不是白来了?贵女们多少有些失望,又还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