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裳脑袋中只想起了一个人——易老太婆。
原来如此,只要她的手还有用就可以,脚在她那里就是多余的。苏言裳将手中的毒粉抓得更紧了。
好在齐云苍跟在后头赶了过来,将人解决了,留了一个活口。
“谁派你来的?”
那人头一歪,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苏言裳有些不敢置信。不过是想伤她,老太婆用得着请死士?
齐云苍将苏言裳送到了庵中。
“世子对刚刚要杀我的人有什么想法?”
“阿言不是看到了,那人自杀了,我并没有来得及问。”
“你就没想到要卸了他的下巴?”
“是我大意了。”
他是有猜想的,见对方招招都没有杀苏言裳的意思,他觉得可能是易老夫人下的手,但没想到她派来的人竟会是死士。
或是久不上战场,他松懈了?正如他父亲说他训练的侍卫反应慢了一样。
苏言裳到了庵中,庵堂简陋,庵中的师太得了卢氏的命令,让她“关照”苏言裳。
所以,她就被安排在了庵堂最小的房间,还能听到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
“庵堂里人少,不是所有房间都会有人收拾,这个房间许久没有人住,你要住就自己收拾吧。还有,庵堂里是没有炭的,不要来问老尼要这些奢侈的东西。”
庵堂的老尼满脸写着不满,仿佛苏言裳的到来打扰了她的清净。特别是明日还是除夕之夜。
她没有看到门口停放着的马车中的齐云苍,脸色已经黑如碳。
齐云苍想要发怒,却被苏言裳转头瞪了一眼。
“世子,我不是说了不要来吗?”
“天冷,我给你带了袄子和棉被。而且,刚刚那些黑衣人,铃铛不见得能对付。”
“你这样被发现的话,我们的计划会功亏一篑的,谁知道对方暗地里藏着什么人监视着。”
“放心,我都看过了,方圆几里内都没有监视我们的人。刚刚对方最多以为铃铛动手杀了他们。”毕竟他是悄悄出的国公府,没人知道。
“哎,世子,棉被袄子拿过来了,你可以走了吧?”
“阿言,你生气了?”
“当然了,你应该知道我更希望你在信国公府守着羡哥。”
“阿言,我已经派人守着了。”
“两次,你答应二婶过后,羡哥已经陷入危险两次。”
苏言裳眼中带着满满的不善:“你明明知道要伤我的人是谁,你也知道要杀羡哥的人是谁,但你就是不作为。”
“不,你只是猜测,我一定要证据。”
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苏言裳笑得无奈:这还要什么证据,如此明显。
“找到证据的时候,也许已经后悔了。你答应过二婶,说要保护好羡哥的,可是两次了,两次你都没有保护好他,你失职!”
如果不是她想快些引出幕后主使,半步都不会离开羡哥,这也是她不想那么快与齐云苍和离,离开国公府的原因。
气氛不对,世子想说的话就没说。
鲁王府,鲁王妃听了君天湘的话,眉头紧皱。
“那是他们的家事。”
“母妃,阿言她没有家,定宁侯夫人不顶事,我想如今只有我们能帮她。”
“你这话,足以让卢氏无地自容!世子的态度呢?”
“哼,我看错人了,我本以为世子是在乎阿言的,但他竟然没有追出去。”
“他不一定当场追出去。”
“无论如何,母亲,你都要去给国公夫人一些压力,否则她无法无天,阿言根本没有错,错就错在她的出身不好。
鲁王妃在君天湘的一再哀求下,同意了她的想法,收苏言裳为义女。
苏言裳有恩于鲁王府,虽然已经谢过恩,但鲁王妃和君天湘都很喜爱苏言裳,鲁王妃听说鲁苏言裳的遭遇,也想着帮她。
定宁侯夫人沈氏知道苏言裳被卢氏赶去家庵的事后,心神剧震,立即丢下手头忙着的事,赶来了信国公府。
“请问国公夫人,我的外甥女犯了什么事,竟要让她在除夕日之前,独自去那庵堂?”
连惩罚都不能拖到春节之后,可见卢氏真的很生气。
“这牵扯到我们府上的家事,就不好和侯夫人说了,但她这次错得离谱,夫人也不用为她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