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毒药将绳子融断了,把门口二人迷倒后,她骑马去了日照坡。
宁王的队伍和齐云苍带领的队伍在日照坡相遇。
宁王笑道:“多次与齐将军一对一单挑,一直都没分出个胜负,怎么样?今日就让彼此来个了断吧!”
“宁王说笑了,每次单挑都是本将军赢。”
“你——”
“不过这个单挑的机会本将军也可以给你,条件是一座城。”
“你们安国可真是贪心啊!”据说安国军营早就断粮,还生了怪病,还那么狂傲。
“安国不贪心,至少我们没有主动出战。”
“废话少说。”
二人骑马离开自己的队伍,相向而来。
宁王出手,齐云苍也几乎同时,想要挡住第一个杀招,宁王毫不留情,第一招就是杀招,齐云苍也不慢,他耳朵动了动,想要收回阻挡杀招的手,因为他听到了破空的呼啸声,裹胁着无限的力量朝他的背后而来。
他的反应已经是最快的一个,后头跟着来的属下都还没反应过来,来不及了,他只能闪过一边,躲箭,同时不接宁王的杀招。
他跳下马,在地上打了个滚,后头的箭继续袭来,两箭之快,齐云苍的属下只来得及发现第一支箭,转了个头看向箭来的方向,第二支箭已经到齐云苍落地的地方,只是箭没有射到他身上,他也没有挡开,因为他挡不掉,有人用身体替他挡了这一箭。
宁王比他反应快,用手势阻止的同时大喊了出来:“住手,给我住手!”
那箭的主人却不听他的使唤,还继续射箭,宁王下马挥剑挡,齐云苍的属下也将齐云苍和那身影围了一圈。
“叫周太医,快叫周太医。”齐云苍说着,想要将人抱上马,被宁王挡住。
宁王的队伍和齐云苍的部下对打起来。
没错,那个替齐云苍挡箭的身影,正是苏言裳。中了一箭的她已经昏迷。
齐云苍再次被射来的箭矢逼战。
宁王见所有人都没有关注这边,蹲下,将苏言裳抱起,只听“啊——”的一声闷哼,宁王的盔甲晕出了一片鲜红。
苏言裳冷笑,手中持着匕首柄,用尽力气转了一个角度,宁王吃痛得想要将她扔到地上,但他不,他要折磨死她,这个贱人。
她艰难地睁着眼,她已经很困了,她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很快,齐云苍将射箭的人找到并控制,竟然是棋神阿林,当初在青峦山对他射暗箭的也是他,五年前对付易大将军的也是他。
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一介棋神,谁能知道他竟然是个神箭手?
宁王这边损伤大半,受伤的情况下,他更不是齐云苍的对手。
苏言裳很快回到齐云手中。
宁王见势不妙,带领剩下的人骑马逃了。
齐云苍快马将苏言裳送回营帐,她的气息已经很微弱。
“周太医,一定要治好她。”
她已满身是血,箭从她的背部刺入。
她能睁开眼睛了,但还是很疼,她知道她就要死了,这种感觉她很熟悉。死之前总有一段清醒的时候。
“世子——”
“嗯,不要说话,周太医先给你治疗。”
齐云苍半跪地上,苏言裳躺不下来,也不能完全趴着,只能靠在他的身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他不知道啊,她明明知道自己是易凌风,应该会想杀了他吧!
“杀人,那是报仇的下下策,为什么我没有直接杀了易老太婆,总要让她长长久久地难受我才能解心头之恨啊!”
齐云苍似乎知道了什么。
“你是我最后一个仇人,之前我以为你死了,还很遗憾没能让你看到我的复仇,这下好了,你不仅能看到,还能感受,我好开心啊——咳咳——”
气血已不足,苏言裳说话已经气若游丝。
她知道他就是易凌风后,是想过杀了他的,但怎么办,她杀了他,安国的百姓怎么办,她虽没有什么家国大义,但她本是个善人。
“你喜欢苏言裳对不对,很遗憾告诉你,你喜欢的苏言裳和你讨厌的封长宁,是同一个人。”
“不,我不讨厌封长宁。”他早就知道她就是长宁,也知道了她的过去,是他对不住她,又怎会讨厌她!
苏言裳笑了笑,她已经有些耳鸣,听不太清了。
“如今你喜欢的人替你挡了箭,你一辈子都欠我的,你欠了我两辈子,我的意难平,终于可以放下了,你应该会遗憾好久的吧?”
“阿言——阿言,你不要这样,我要赔给你,一辈子,能吗?易老夫人她——我已经派人将她软禁了,这回粮草的事,也有她的手笔,我还让她知道,五年前也因为她的手笔,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她被刺激得再次中风,嘴歪眼斜,日子不好过。”
苏言裳闭上了眼睛——
大青山上——
苏言裳收起晒干的叶子,闻了闻,再一次摇头,谢心媛打理着门前的一株柑桔,一块狗皮膏药跟在她身后,正是齐云愈。
“心媛妹妹,我从西北带回来的西瓜种子,你种出了吗?可甜了。”
“你说那些瓜子儿啊,都被悠悠吃了。”
地上懒洋洋地趴着一只晒太阳的小狗,狗的旁边是一张石桌,一老一年轻正在下棋,齐云苍穿着宽大的袍子,因伤还未愈合,扣带只松松地扣着,对面坐着许芝微的师父,时不时想悔棋。
一会儿,徐老跑了过来,一看这棋盘,说道:“老夫就说你老了,你下去,让老夫来,如今连一个小年轻都比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