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见到身份暴露,也打算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藏在斗篷里的手一抖,一个金属爪子就露了出来,直直地朝着穆紹翎的方向冲了过来。
关怀远以为自己人就要没了,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就期盼着等他死后,王爷能看在他忠心耿耿伺候他这么多年的份上,给自己一口体面的薄棺。
可就在那黑衣人距离他们一步之遥的地方,却仿佛被线扯住的风筝似的,直直的掉在了地上。
正是这一瞬间,给了王府侍卫动手的时机。
苏怡手里的鞭子收了回来,看着那几个黑衣人被王府的侍卫和她带来的侍卫抓了起来,这才冲到了穆紹翎身边,担心的问他,“王爷,他没伤到您吧?”
穆紹翎没什么事儿,相比之下他更担心苏怡一些。
他抓起她使鞭子的右手,看了看她的手心,果然一片红。
那黑衣人好歹是个男人,再不济也有百十来斤,她想要扯住谈何容易?便是出去遛只獒犬,都不大能拉的住。
苏怡见他看着自己手心直皱眉,忍不住笑了起来,“人没事儿就好,我哪儿有那样娇气,好歹也是习武之人,这点小伤是常有的事儿,过两日就好了。”
穆紹翎还是拉着她回了书房,叮嘱关怀远去拿上好的伤药过来。
关怀远那叫一个感激涕零,要不是小王妃,他只怕现在都躺在院子里了。
别说让他去拿药,他都恨不得亲自给小王妃上药。
只是……王爷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将白玉一般的药膏涂抹在苏怡的手心,她原本火辣辣的手掌上一点微微的凉意蔓延了开来,疼痛似乎也缓解了许多。
穆紹翎将瓷瓶盖上,才抬起头来看着苏怡问道:“怡儿,你今日怎的突然来了?”
苏怡正对着他的眼睛,不躲不闪,“今日九月来跟我说,让我说什么都不能留在将军府上。我第一个就想到您了,只可惜我爹爹不允许。我正打算偷跑,就发现原先你给我的那块令牌丢了,当下我就急了。这几日我一直在家里,令牌也没带在身上,又怎么会丢了呢?一定是叫人给偷了!”
“正是因着这事儿,我爹爹也不敢让我留在府上了。那人都能偷偷摸摸取了令牌,想要取我性命不也是个十分简单的事儿?”
“我们府上里里外外全都是眼线,我就想着等晚上再过来,幸好我赶上了,不然王爷您可就危险了。”
听着苏怡的话,穆紹翎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一想到他的小王妃差点就被人害了,他甚至都来不及担心自己的处境。
只觉得自己小王妃留在老丈人府上似乎也不怎么安全了,看来今后还是得留在他眼皮子底下。
“幸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有些后怕地抓起苏怡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苏怡连忙将手抽了回去,脸颊还有些微红,“你呀!手上涂了药的!”
穆紹翎根本不为所动,拉着她的手不松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彻底底的心中踏实。
苏怡挣脱了两次,见到挣脱不了也只能算了。
穆紹翎又接着说道:“你先前儿说是苏九月去给你报信的?”
苏怡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听说的,但九月从来不会骗我的!”
穆紹翎也派人盯着将军府,他知道将军府有内奸,却根本不知道是谁。
难道说,今晚会有什么变动?
他眼睛一眯,旋即看向了坐在他身旁的苏怡,“怡儿,你原先住的那个屋子我每日都有让人收拾,你先去休息吧!到底是什么事儿,咱们明日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