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锡元刚想说他已经说服那几位老爷交税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云南王一句话堵在了嗓子眼。
“王爷,您这……真就不管了?”吴锡元问道。
云南王摆了摆手,“本王得去京城去!去找皇上要个说法!他爱怎样就怎样,便是我这王爷不当了也成,本王必须得给自个儿要个说法!”
吴锡元此时心中对云南王的话已经信了六分,按着他两辈子的经验,朝廷确实没有给云南拨过粮草以及任何帮助。云南的安定也是云南王以及当地官员自己的努力,跟朝廷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去找皇上要个说法也没错,但……
吴锡元思忖了片刻,才对上了云南王的视线,“王爷,无召不得离开封地。”
云南王:“……”
“本王这就给皇上上书!请求回京!”
吴锡元点了点头,“正好您也可以腾出手来管一管征税的事儿了。”
云南王却道:“此事还是交由吴大人来管吧!吴大人不是同景康乐交好吗?这事儿交给您来管才是最好。”
吴锡元当下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对着云南王一抱拳,说道:“王爷此言差矣,下官乃是为了皇上削藩一事而来,征税的事儿根本轮不到下官来管。”
云南王听得是目瞪口呆,到了干脆板起脸面无表情地说道:“若是你不愿意办案,那本王就让人去告知景康乐,你们铺子头一次被砸是你派人做的。”
吴锡元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间,想到尚方宝剑没带出来,末了也只能抿了下唇,没再反抗到底。
他过来是查案子的,虽说按着云南王所言,他的这番作为都是有苦衷的,但他们办案之人又怎么能只听信一家之言?
“是。”
吴锡元答应之后,又想起了什么,对着云南王一抱拳,说道:“王爷,下官还有一事要问。”
“请说。”
吴锡元拧着眉头,看着云南王,一脸的不解,“王爷,您是怎样知道下官的身份的?”
云南王看着他焦灼不安的神色,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吴大人,你莫要焦虑,不是你身边儿的人出卖了你,也不是皇上身边儿有了什么内应。实在是你倒霉,前几日蜀郡有人来给本王送信,真好在街上碰上你了,才告诉了本王一声。”
吴锡元:“……”
如果云南王说的是真的,那他确实挺倒霉的。
云南王见着吴锡元脸色难看,便安慰了他一句,“不过是凑巧罢了,蜀王同本王本就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我们来往密切一些也实属正常,莫要在此事上多纠结了。”
从王府出来之后,吴锡元也算是过了明路了。
如今云南王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他的身份也就用不着刻意隐瞒。接下来他只需要将景康乐等人背后的肮脏事儿查清楚,依照大夏朝律法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他刚一出门就看到阿兴和项立新两人忧心忡忡地等候在云南王府门前,见着吴锡元出来了,两人才面露欣喜,急忙迎了上去。
“老爷,您没事吧?王爷叫您去有何事?”项立新抢先一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