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昌平整日给皇上按摩,手法自然了得,王启英就坐在勤政殿正中央,两腿长长地伸出去,皇上身边儿大总管在帮他捏腿。
这场景若是说给旁人听,定然不会有人信。
但这一切却是真实存在的,等到景孝帝觉得差不多了,才对着王启英问道:“朕都说不见你了,你还死乞白赖的跪在外头作甚?若是谁跪一跪,朕都得见,那朕累不累啊?!就得叫你们都吃些苦头,好知道朕的心狠着呢!”
王启英坐在大理石地板上,屁股有些凉。他担心自个儿晚上回去总是放屁,也不在地上坐了,扶着赵昌平的手站了起来。
他对着皇上拱了拱手,笑着说道:“皇上是心狠,但臣可是皇上的爱卿啊!臣对皇上的一颗忠心,昭昭日月可鉴!”
景孝帝听了也笑了起来,“王爱卿不会因此误会朕就好,戏既然已经开唱,自然得唱全套的。如今旁人都知道你王启英已经被朕厌恶了,若是你一来求见,朕二话不说家见了,那戏还怎么唱下去?也亏得你在外头等了,不然你真甩脸色走了,朕这一颗心呀!可真就要被伤透了!”
王启英急忙躬身说道:“臣自然知道皇上的良苦用心!再者臣一心为皇上,一心为大夏朝,半点私心也无,皇上又怎会厌恶臣?臣始终相信,皇上不见臣自然有皇上的用意!”
这孩子真会说话,景孝帝觉得自个儿也没白宠爱他。
他扯了嘴角轻轻一笑,抬起眸子睨了王启英一眼,问道:“王爱卿此次求见朕,当真一点私心也无?”
王启英被他这么一调侃,也轻咳两声,“皇上圣明,臣这肚子里藏点事儿从来都藏不住。此次进宫,就是想着接臣的夫人回去。臣的夫人月份大了,在宫中难免不便,还是让臣将人接回去吧!”
景孝帝听了这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没什么不便的,宫里那么多宫人,怎的也能伺候好你夫人和孩子。”
王启英一怔,这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
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厚着脸皮接着说道:“皇上,臣就跟你明说了吧!臣自从讨了媳妇儿,都跟媳妇儿睡一个被窝的,如今媳妇儿进了宫,臣一个人实在孤枕难眠啊!”
他一边儿说,还一边儿扬起脸来给皇上看,“您看看臣眼底这青色,若是再过几日,臣定然要相思成疾,到时候定然要耽误案子的呀!”
皇上眉头一挑,“你这是在威胁朕?”
王启英哪儿敢应?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臣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皇上!”
景孝帝嗤笑一声,“行了,莫要在朕这儿唱大戏了。将你夫人请过去的是太后,跟朕可没什么关系,你拜错山头了。趁着天还没黑,快去慈宁宫门口跪着去,指不定在宫门落锁前,太后还能让你将你夫人带出去。”
王启英皱了皱鼻子,“不成,臣是皇上的臣子,皇上不管臣,谁管?再说了外男不得入后宫,臣规矩着呢!”
景孝帝被他这赖皮模样给气笑了,他走到王启英身边儿,问他,“你可知道朕跟太后母子关系不睦?”
王启英摇了摇头,景孝帝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那朕今儿就告诉你了!”
王启英张了张嘴,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像什么样!”景孝帝叱道。
王启英也不藏着掖着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地道:“您同太后不睦,臣自然站在您这边儿的,定然也同太后不慕!臣的夫人又怎么能陪着太后解闷?不能陪!必须给她领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