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的!”大春儿眼睛一红,再踩了三哥一脚,直接一个飞身把压在福生身上的一人踹开,不要命般地和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此时,在宫长室的几人面面相觑。
“王老弟,差不多了吧?”韩夫子看着几乎都已经倒在地上的五个小家伙,坐回了椅子上。
“多谢韩夫子。”王师傅朝韩夫子抱了抱拳,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韩夫子,我们学宫以往可没有这样行过事。”一旁一位面容肃穆的老者看着门口的情景说道。
“墨夫子说得及是。”韩夫子向墨夫子微微一笑,然后起身走出了宫长室。
“这”墨夫子见韩夫子竟然这么嚣张,指着韩夫子的背影怒斥道:“好你个韩夫子,真是越老越糊涂,竟敢拿学宫开玩笑,亏你还是初级班的主管事!”
众夫子见状互相对视一眼,笑着摇摇头,各自散去。
夕阳西下,夜色如约而至,兵器铺内房。
“大家伙,福生不会有事吧?”大春气喘吁吁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福生。
“没事,你们俩也不行啊,就是被打的料,就那几个毛孩子就把你们打成这样,还能有什么出息。”王师傅双臂环胸,一副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你是不是有病?”大春儿闻言,头向旁边微微一转,斜眼看向大家伙。
“你懂个屁!本来打算今晚教你们功夫呢,这还学个屁!”王师傅长出口气,“真是浪费老子时间!”
“你有没有人情味,福生都被打成这样了,我看你除了一身肉,没一点脑子!”大春儿拿脚踹了一下大家伙,没想到人家丝毫不动,自己被震出一段距离。
“小子,福生前几天精神压力太大,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发泄一下,打也好,被打也好,懂了吗?”王师傅瞥了一眼站不稳的大春儿,嗤笑一声,走了出去。
“你懂个屁!”大春儿等大家伙走后,暗骂一声,看了眼床上的福生,叹了口气。
翌日,大春儿醒来时,床上已没有福生的身影。
“小子,让你腿绷紧绷紧,老子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你那腿是棉花做的吗?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窗外传来大家伙的呵斥声。
“好嘛!大家伙,你还是人吗?昨天刚打完架,早上就开始练?”大春儿赶忙穿衣出去,就看到福生在店门前扎马步,而大家伙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什么,不时用腿踢一下福生,福生身子跟着踉跄一下。
“嘭!”福生没挨住这一脚,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本就全身汗水直接把地润湿了一小片。
“大家伙,你如果是故意的,我劝你收手,如果是福生自愿的,当我没问。”大春赶忙上前伸手就要扶起福生。
福生直接把大春儿的手推开,笑道:“我自愿的,等会儿准备上学”
“行不行?磨叽啥呢,不练就歇着去!”王师傅一脚不轻不重地踢在福生后背上,福生直接被踹翻在地。
“行,你自愿的。”大春儿刚伸出手,就看到福生向后伸出一只手,阻止了自己上前帮忙,只得嘟囔了一句。
“呦!王师傅这是又捡到宝了啊?”街上店铺逐渐开门,行人路过此处见此情形时,不由露出了同情的笑容。
“王师傅,这两个倒霉蛋是今年选中的吗,看着比之前的差远了啊!”
“小家伙,加油!”
王师傅客气地一一回应,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福生,撂下一句直接回屋了,“起来洗洗上学去。”
一路无话,大春儿十分想知道福生这是发什么神经,但被“自愿的”这三个字堵住了不知道怎么开口。
“大春儿啊,”福生见大春儿嘴巴嘟着,一看就是在生气,笑道:“你就当我自找的,没事的。”
福生伸出手要就拍大春儿的肩膀,被大春一巴掌拍掉。
“行,你有事也别找我!”大春儿哼了一声。
二人走近学宫门口时,发现三哥五人好像早在此等候了。
“福生小爷,来得挺早啊!”三哥换了一身打扮,额头用纱布缠了一圈,手上摇着折扇,看上去有些滑稽。
“三哥早,有啥事?”福生一脸没事人一样拉住大春儿,看了看五人,脸上的鼻青脸肿还未消退,抿起嘴,憋了憋笑意。
“好小子,今天还敢来上学!”三哥见福生没有一点怕的意思,怪笑了笑,“见到你很高兴。”说完便大手一挥,带着五人走了进去。
“这小子肯定没憋什么好屁,今天放学的时候得小心了。”大春儿推开福生的手,说道。
这天上课,课间来看热闹的小夫子逐渐增多,一个上午,两个小皮条客在学宫学习的事情已经是满宫皆知了。
福生这边仍是一言不发,上课认真听讲,下课闭目养神。
小夫子们仍旧在课间不断聚过来,像看猴一样来看这个小皮条客究竟是何方神圣,期间冷嘲热讽不断,除了大春儿仍旧不时拍案而起,福生好像没听见一般,脸上汗珠细密,但桌下的手上已布满深浅不一的指痕。
宫长室,以墨夫子为首的几位老夫子正在气愤地跟宫长建议开除这两个学生,但宫长好像没听到一般,韩夫子则规矩站在一旁,微笑看向墨夫子。
“宫长,这样下去,学风就要败坏了。我们这里是学宫,不是拉客的地方!外界要怎么议论我们,以后谁还敢让孩子到我们这里来读书!”
“墨夫子,稍安勿躁。我们开学宫本就是让孩子们读书识字,知书达理,宫里没有制度不让小皮条客来读书。我们学宫要为外界做一个典范,有容乃大。”宫长见几人仍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抬头说了一句,不等几人回话,笑道,“这件事就到这,夫子们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