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灵火突然降世。
一个硕大的青铜色炼丹炉从天而降,与此同时,降临下来的还有一个极为巨大,而且充满了神秘和压迫感的乾坤八卦。
幽冥灵火,神级炼丹炉乾坤方寸鼎,不是四师兄叶渐隐还是还能是谁?!
沈月息正想要前去接住古梨花的身影骤然一顿,看见叶渐隐突然出现,而且稳稳地接触了化为人形的古梨花,才勉强放下了心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飞到叶渐隐的身边,看向他满心愧疚地道:
“对不起四师兄,小七给你们丢脸了,也给你们惹麻烦了。还有梨花姐,都是被我连累的。”
其实沈月息根本压根没有想到,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之下,还会有人出来义无反顾的救自己。毕竟上一世的她到死都是一个人,就算被她的师尊所害,也没有一个人向着她。可不得不说,刚刚顾霓裳和古梨花的出现,虽然仅凭他们两个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和圣殿这二十四位黑暗供奉们为敌,也基本很难,从这些人的手里安全的把沈月息带出去,但他们俩却如同冬日中初升的阳光,穿破无尽黑暗,义无反顾的冲进了她满是绝望和不甘的心里。
就算再退一万步说,圣殿乃是整个大陆,实力最强,手段最肮脏最狠毒的地方,不知道情况的人,只当他是天堂,可是月息却知道圣殿就是这灵潼大陆上的炼狱。那三位长老,圣殿殿主,和所有的黑暗供奉们,以及所有手里沾上了无辜人鲜血的核心弟子们,都试着无尽炼狱中的索命厉鬼。
古梨花和顾霓裳这个时候出来,摆明了就是要为了沈月息公然对抗圣殿的威严,纵使后果很惨,可她俩也依然义无反顾地冲了出来,将她护在身后,甚至是连性命都不顾了,也只想要救她,这让沈月息实在感激涕零,可也更是不甘和愧疚,对圣殿的憎恨又上了好几层。
沈月息仿佛受到了鼓舞,心里暖烘烘的,整个人身子也就热了起来,连着她身体里的血液都好像沸腾了起来,也正是因为顾霓裳和古梨花的出现,她自己才意识到这一世的沈月息,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孤立无援无依无靠的小可怜。
她身旁有朋友,身前有师长,身后有帝尧。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沈月息这句话刚问出来,抱着古梨花的叶渐隐就突然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脸色也越发苍白起来。
沈月息顿时着急得不行,急忙问:“四师兄你哪里受伤了?赶紧给我看看,我还有丹药的。”
“傻小七,你四师兄这样的身份,还需要你一个小丫头来给我丹药?这要是说出去,可要被你另外几位师兄笑掉大牙。”叶渐隐对着沈月息的时候,也很是温柔,虽不是对待古梨花那般犹如久别重逢的情人,却也是真真实实的亲人。鲜血没有染红他的衣襟,他抬手擦了擦唇边的鲜血,嗓音平静的如话家常:
“我没有受伤,是笨笨受了伤,对了忘记告诉你,笨笨是半神兽九尾白羽朱雀。”
沈月息有些愣住,看着化为人形的古梨花,有些没反应过来,可眨眼间古梨花的身体就已经消失不见。她抬头看向叶渐隐,后知后觉地问:“四师兄,你的意思是梨花姐……难道是你的本命契约兽?”
“是,所以我才能如此迅速地赶来,但眼下并不是说话的时候,等师兄将你们全数带回凌云宗,再仔细道来。”叶渐隐虽然吐了口鲜血,但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对沈月息交代过后便,转身飞上了前。
“铮……”
又是一身金属与灵力狠狠撞击的闷响声,原来是叶渐隐的乾坤方寸鼎,帮不远处的顾霓裳尽数挡住了那些黑暗供奉们的攻击。
顾霓裳这才缓过来一口气,飞升到了叶渐隐的身前,向他颔首致谢:
“多谢。”
“不用谢,救下二师嫂是吾之本分。”叶渐隐神色平和,对上顾霓裳满是感谢的目光,只是浅笑着应声。
顾霓裳听见这句话像是论神仙反应了两秒才想起来聂桑言在第一峰排行第二。
听他这句话显然是知道自己和聂桑言之间的事情,听得顾霓裳耳垂微红,一提到聂桑言,顾霓裳才会有一些别的情绪和反应,才会像一个正常鲜活的姑娘。
但显然此时并不是叙旧的好时候,他们两人并没有多说,叶渐隐兀自上前,以自己清瘦的身躯将身后的顾霓裳和沈月息老老实实地护着。
“铮!!”
又是一声金属碰撞响起!
那满是压迫感和神秘的乾坤方寸鼎,但是就像是一个十分听话的宠物一样,落在了叶渐隐的身侧。
叶渐隐以一己之身,面对这圣殿足足二十四名黑暗供奉,他们之间隔着的是一条蓝绿色的幽冥灵火,正在空中诡异地熊熊燃烧着,没有半点想要熄灭的痕迹,而在极阴属性的幽冥灵火炙烤下,他们那一群圣殿的黑暗功夫们不仅没有感受到周围的温度不断上升,反而觉得自己背后发凉,全身都冷得颤抖,如坠冰窖一般,阴冷刺骨。
也正是这时,刚才看呆了半晌的二十四位黑暗供奉们,盯着叶渐隐的那张脸,不停的瞳孔地震,像是大白天活见了鬼一样,每一个人的嘴里都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是他呢?他不是死了吗?见鬼了见鬼了,真的是见鬼了!
“幽冥灵火,神器乾坤方寸鼎,四阶灵帝,神级炼丹师叶渐隐!”为首那一名瘦瘦高高,很是苍老的九阶灵帝,一眼就认出了叶渐隐的身份。可是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越来越凝重,因为他们之前和叶渐隐打过不少的交道。
“正是在下,不知几位一直追着我家小七追杀,手下招招致命,是打算做什么呢?”叶渐隐在面对面前圣殿的二十四位黑暗供奉时,已经没有了半点的温柔,说话是只有熊熊燃烧着的杀气,那一双眼眸满是憎恨和阴鸷地盯着他们,倏地他露出一抹看似并不惊讶的笑容,不明所以地问:
“所以你们就打算用一百多年前对付我的肮脏手段,来对付我家小七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