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荷花荡,轻绕泛兰塘。花娇映红雨,语笑熏风香。
管弦鸣轻声念着这句诗,不禁有些出神。这些日子没节操的钟以良和精神病情严重的顾恒清都没来骚扰自己,想必是业务和肉体都十分繁忙,分身乏术。她自己乐得清闲,相安无事再好不过。每日过着跟编辑拖拖稿,跟大哥大姐撒撒娇,跟煞笔管明磊斗斗嘴的悠闲自得的小日子。
这一晃就到了观莲节,她托着腮,看着刚走进院子里的拿着“绿荷包饭”和其他莲馔过来的青芽。
管弦音说,在观莲节这天,冀朝各地都仿若五一、十一的旅游胜地,人生人海,好不壮观。各位有着闲情雅致的老百姓,在这天划着不会翻得友情的小船欣赏荷花的清雅,酌酒作诗,好不热闹。等夜幕降临,又到了交/配的季节啊,不小心调错频道了。年轻的少男少女则会在湖中放荷花灯,真的一点都不无聊、不虚荣的攀比一下谁的灯好看,或者八卦灯上留的字迹是谁给谁的,或者是当朝名伶在画舫上开个游艇live:船上的朋友!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桥上的朋友你们好吗?水里的朋友,你们还安逸吗?!()诸如此类。
在老太君的号召下,管家的各位女眷集体洗手作羹汤,什么把新采的莲花花瓣捣地稀巴烂,和在米粉里发酵,做成一定形状的莲糕上蒸笼蒸好,又用莲子做了些玉井饭和莲籽粥,一行人才浩浩汤汤的去吧前几年用莲花花瓣酿制莲花酒搬出来享用。
管明磊瞅着几个奇形怪状的小兔子莲糕,就知道必定是管弦鸣的手笔,冲着管弦鸣一顿冷嘲热讽:“你这是,捏了个长耳朵的小老鼠?啧啧啧,管弦鸣,你这是什么审美啊?作为一名大家闺秀,你能不能反省一下哦?”
管弦鸣一脸假笑,用力的踩了管明磊一脚:“我亲爱的二哥,作为一个纨绔子弟,你可要小心点父亲的鞭子,要是一不小心打到某些关键部位,你可以就不能再书房睡小丫鬟了。”
管明磊吓得差点跳起来,她是不是疯了,这么多人呢!说这些干什么?!
管明朗看着这一大早就掐架的二位,忍不住和管弦音交换了一下无奈的的眼神,管明磊和管弦鸣声音要是再大点,今天只怕是要在宗祠里跪着度过了。
管弦鸣知道飞鸢喜欢吃甜食,便偷偷包了些自己做的小兔子莲糕在帕子里,小心翼翼的兜着。结果一回房里,才发现飞鸢已经吃过了小丫鬟们做的莲馔,管弦鸣没做声,只是让他别噎着了,然后让菖蒲把分得的莲花酒放好,也给房里的丫鬟们匀了点,若是下午她出去了,就让谁盯着些,虽然可以玩玩,但是切记着守着规矩些。
管弦鸣换了身中性的缠枝莲花纹的衣服应景,随便挑了个玉佩挂上。走之前鬼使神差的又把那个装着莲糕的帕子塞在兜里。带了碧珠、青芽和飞鸢就出门了。白茶和珊瑚留在屋里镇场子,免得菖蒲、杜若、琥珀、雀翎几个压不住那帮婆子丫头们。
这次飞鸢正经的穿着男装,在管家养了些日子,渐渐也能发现出落得更好了些,多了些男性俊逸的气息,少了些阴柔美。管弦鸣正在酝酿自己是不是要出一本《育儿心得》,或者是《我的儿子怎么会这么可爱》之类的图书作品,就听见身后熟悉的不好好说人话的声音响起:“好巧啊,管三小姐~”
管弦鸣忍不住在六月打了个寒颤,冤家路窄啊,自己刚过了几天安逸日子,怎么出门就遇见了顾恒清这个说话自带波浪线的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