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叹道：“是个好孩子！”

她不知道陈子龙当时的年纪，可作为大明的老祖宗之一，称对方一句好孩子，合情合理。

朱元璋这样挑剔的人，也不由说道：“实乃忠义之士！”

或许不是所有人都会坚守国家大义，但人们对于能够做到的人，始终是充满了敬佩与欣赏的。

陈子龙难道一定要抗清吗？其实并不是，陈子龙即使投降清朝，很大概率也能过上与往常一样的日子。

可他最终没有投降，为的不过是家国大义罢了。

柳如是蹙眉道：“若是有个如太祖皇帝一般的雄主就好了。”

有复国的决心自然好，可这种事不是只有决心就能办到的。

钱谦益闻言道：“天底下能有几人如太祖皇帝一般？”

柳如是叹道：“如成祖皇帝一般，也很好。”

钱谦益心生惆怅：“难啊！”

还没亡国，也还没开始抗清的陈子龙一脸凝重。

光复大明，就这么难吗？

【顺治四年，陈子龙被清兵逮捕，虽然遭到审讯，依然面不改色，负责审讯的陈锦问他是什么官，陈子龙说他是崇祯朝的兵科给事中。陈锦他为什么不剃发，陈子龙说他要留着头发去地下见先帝。说完这两句，无论对方再怎么问，陈子龙都闭口不言，拒绝回答，眼看抓了一块硬骨头，只好把他关在船上由士兵看守，随后押往南京。当他们经过松江跨塘桥时，陈子龙趁士兵们不注意，投水自杀，他宁愿以崇祯朝兵科给事中的身份去死，也不愿意去南京接受清朝的审判。】

【幸运的是，陈子龙成功地死去了，虽然清军把他捞上来以后砍了他的头，把尸体扔在水中，但人死如灯灭，陈子龙兴许也不会在乎了，他为一个不太好但生养他的国家去死，忠义两全。次日，陈子龙曾经的门生王澐等人将他的遗体安葬，算是让他入土为安。特意提起陈子龙，并非为了指摘他与柳如是的感情，而是为了感慨，他们不愧是曾经的有情人，柳如是和陈子龙，其实是一样的人。】

陈子龙面不改色：“为国殒命，死得其所！”

他愿意为了大明鞠躬尽瘁，愿意为其反抗新朝，更愿意为了大明去死。

作为大明的官员，他知道大明其实已经很不好了，但他绝不会背弃大明。

柳如是了然：“这是他会做的事情！”

她了解陈子龙，在家国大义的问题上，陈子龙宁愿去死，也不会向清朝屈服。

钱谦益赞道：“真不愧是子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