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总是娇嗔的依赖于他。
现在,却据他于千里之外。
他知道,倔强如她,爱恨分明,他如此伤她,需要时间来抚平伤痛,他等,一辈子也等,只要她还在他身边,怎样都是好的。
车马最后在烟翠庄停下。
下车时候,龙傲寒递了手给孟白云,她却对车夫伸出了手:“拉我一把。”
车夫诚惶诚恐的看了龙傲寒一眼,龙傲寒默认点了头,他才忙送来手过来:“夫人小心。”
跳下车,饿过了头,这样一纵,眼冒金星。
她半倒在了车夫怀中,龙傲寒终究是没忍住,一把拉过她,打横抱起。
她可以冷他,恨他。
可是他见不得她对任何男人,表现出亲昵和依赖。
“放开我。”
她怒目圆睁,他低声威胁:“你再动,我便让鬼谷在他身上制造出新的伤口来。”
草。
算他狠。
鬼谷看到被抱进来的孟白云的时候,疾步迎上来:“三哥,白云怎么了?”
“我要见秦王。”
孟白云冷冷看着鬼谷。
那眼神刺痛鬼谷的心,他知道,她连他一并,恨的入骨。
“他在后院。”
“放我下来。”同样冰冷的眼光,看向龙傲寒。
龙傲寒手心一紧,她迫不及待的离开他的怀抱,只为了另一个男人。
但是,他终归不敢惹恼了她。
她身体不好,又两天没吃饭,他怕她怒火攻心,伤了脾肺心脉。
放下了她,孟白云大步朝后院走去。
鬼谷忙追上去,似乎是为了做点弥补,尽心给孟白云带路:“这里。”
所谓后院,居然是后院中的后院中的地下室。
藏的可真好。
不过藏的不好,太后人怕也早就找到了。
秦王失踪多日,太后定是挖地三尺的在找他。
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浑身是伤,半死不活的躺在这阴凉的地下室,不定得拿这些人怎么个碎尸万段呢。
“钟玉。”她轻唤他的名字,指尖拂过他长满胡渣的脸。
那样俊朗丰神一个人,如今却气息奄奄被关押在这种地方,伤痕累累,满面倦容,昏迷不醒,而这一切,皆是因为她。
她自责不已,想到他说那句你是我的命的温柔坚定,眼泪便不自主的落了下来。
“疼吗?”
手指悬在他心口的伤上,那是为她挨的。
她欠了他一条命。
鬼谷和龙傲寒站在门口。
龙傲寒只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鬼谷知道,他是忍受不了孟白云为另一个男人落泪动容的模样。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
他背对着门,静听着屋内孟白云的低声泣述。
“钟玉,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如果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钟玉,你听得到我的话吗?为了我,你也要活着,你不是说过要娶我,等你好了,我就嫁给你。”
“你说你厌倦了皇权纷争,你说你倦怠了这座长安城,想要带我离开,浪迹天涯,我愿意陪着你,所以,你一定要活着。”
“钟玉,呵呵,你可知道,我早不是那个孟白云了,有时候,我觉得我之前十多年活的最值得的就是遇到你,我放开了你的手,你不怪我吧?我会学着重新爱上你,我会和你,一起携手天涯,白首共老。”
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十指交扣。
内心没有爱情激荡,但是却自有一股温暖。
手心的大掌,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