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去找。”
乒乒乓乓,是瓷器碎落满地的声音。
结发夫妻,陪他清苦半世,科举十年,任劳任怨。
如今为了替他传宗接代,不顾大夫阻止,四十高龄,妊娠十月,他怎能让她有事。
很快,陆陆续续有产婆进入州府。
但是产房内的惨叫,依旧不绝于耳。
清水盆子端进去,一盆盆的血水送出来。
男人坐立不安,满头汗水,眸色凝重。
对面产房的门里,猛然跑出个小丫鬟,跌跌撞撞:“老爷,不好了,夫人大出血了。”
“什么!”
男人几乎跌坐在地上。
“怎么办老爷。”
“夫人,夫人。”
男人奔向产房,却被丫鬟抱住了腿:“老爷使不得,见血了不吉利,不合乎规矩啊。”
“规矩规矩,难道还比得上人命重要吗,放开我。”
丫鬟却死死抱着:“不可以啊老爷,奴婢知道您担心夫人,可是产房里血腥气太重了,您不能进去。”
“放手,放手。”
主仆对峙间,产房内又陆陆续续进去几个产婆,只是忽然一阵骚动,就看到十几个产婆,被一窝蜂的哄了出来。
“都出去出去,碍手碍脚。”
一抹娇俏身影,满脸不耐烦。
扎堆在年迈的产婆里,倾城容颜,宛若鹤立鸡群。
太年轻了,这姑娘是谁。
谁也不知道,只是面面相觑。
“这谁啊?”
“这是袁府上哪个主子吧。”
“袁大人和袁夫人伉俪情深,只有袁夫人一房妻室,袁夫人又不曾生育,袁府哪里来的别的主子。”
“姑娘,你是谁啊?”
那边的动静,惊扰了袁大人,他恼怒的从丫鬟手中抽出腿,大步上前,厉声喝道:“都不在产房里,在这里闲聊什么?”
凉州父母官,威风凌凌,一句话,产婆们都低下了脑袋,一脸惶恐。
“袁大人,是这个人把我们推出来的。”
袁大人看向众人所指,年轻的姑娘,容颜绝美到让人眩目。
穿着一身奇怪的白色衣裳,头发也奇怪的在头顶盘着,仔细看像是个大丸子。
她打扮清爽利索,甚至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他从未见过这个人:“你是谁?”
立马有个丫鬟,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大人,她是产婆。”
产婆!?
所有人大跌眼镜。
怎么了,二十一世纪资深的妇产科主任,纡尊降贵当个产婆,还能把他们家夫人给治死了?
里头躺着那个胎位不正加上大出血的,不治,倒是真的要死了。
“袁大人是吧,你可以问问这些老太太,谁能让尊夫人母子平安,但凡有人能做出保证,我立马走人。”
她干脆利索,直接抛出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