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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日落黄昏,陈雄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行囊,手中提一把精钢长剑,由两名陈家执事堂先天境执事押送,向着位于永安城西南五百里之外的镇魔域而去。
镇魔狱,镇压魔修的监狱,以狱为名,实则是玄修的玄域和魔修的魔域之间的一条边境线,长足有八百余里,巍巍大山之间,长年有数百万修士与魔族交战,每日都有无数的修士战死,又有无数的修士补充进入其中,更有许多修士在镇魔狱中表现出彩,得以拜入一些大宗门之中。
作为玄域西疆的势力,陈家最重要的一样使命便是镇守镇魔狱,凭功劳可以获得天剑宗及其从属宗门赏赐的功法技法典籍,陈家也可以在镇魔狱收集修行资源为自家所用。多年下来,陈家在镇魔狱的人手从未少于一千过,修为最低也是开灵八重以上,甚至有人在这里安了家,更长期有一名嫡系灵玄境修者统筹指挥,这一代坐镇镇魔狱的正是陈家四爷陈镇清。
以陈雄的修为身份,他本不可能会被派到这里来,可惜腊八大比一战,他出手太狠,将陈武伤的太重,丹田破碎,陈武这辈子便是废了,留在陈家惟一的命运便是娶妻生娃,从另一个方向为陈家壮大做些贡献。
在家族大比中有子弟受这般重的伤,在陈家立族数百年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腊八大比也只能偃旗息鼓,陈家连夜召开家族会议,执事团近九成执事认为要将陈雄处死,陈道然以一已之力力扛各方压力,硬是免了陈雄死罪,代价却是陈雄被发到镇魔狱,三十年内不得回归永安城。而陈雄入镇魔狱的身份便是陈家少家主,这是陈老爷子乾纲独断硬生生推行的决议,对此陈家内部颇多不满,老爷子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两位伯伯,今天是我们离开家族第三天了吧!”陈雄口中叼着一根草茎,微微负着双手,偶尔锤腿,忍着已经发胀发麻的脚,形貌颇有些纨绔,但这纨绔中透出的一丝丝傲然和轻松,眼神中偶有思索神色闪过。因为是发配,他们甚至连骑马的特权都没有,只能一步步走到镇魔狱。
“嗯,今天是第三天,我们已经走出了百里了!”陈镇山微微点头道。他和陈镇岳二人是陈道然老爷子亲自为陈雄挑选的护送之人,二人皆是第二境真灵镜巅峰的修为,忠心更是毫无问题。
“三天!”陈雄点头,略略想了一想才道:“若是我二叔真要动手的话,恐怕也就是这两天了,二位伯伯,我们转道,向南经苍岭入镇魔狱!”
“转道?”陈镇岳略微疑惑道:“送你入镇魔狱是家族长老会的决议,镇河又是你二叔,他不至于吧!况且,经苍岭这一绕,我们至少要多走三百里路呢,只怕会误了行程。”
“他连亲兄弟都不放过,更别说我这个侄子了!”陈雄心中嘀咕了一句,微微摇头道:“对我这个二叔,我可不敢放心,还是绕一绕吧,路上赶一赶,三百里路总归是能赶到的。”
陈镇山和陈镇岳对视一眼,他们发现这个少家主虽然纨绔,但心智却是极坚毅之人,他坚持的事,他们也无力更改,也不知在陈家为何会落得个废物之名,心中都略有些不平,微微看了看天色,陈镇山点头道:“既然少家主坚持,那便绕吧,只是今日天色已晚,看来只能住野外了,我们便在前面那座山上栖身吧!”
陈雄看了看那山,心中微有些沉重,那座山是他们三人的必经之路,不管是转道向西直入镇魔狱这条陈家最常走的路还是绕道苍岭,那座山都是绕不掉的一条路,如果他二叔陈镇河要对他们下手的话,那座山便是一处极佳的所在。
微微想了想,陈雄摇了摇头道:“不,我们向东,觅地栖身吧,今晚暂且不上那山。”
陈镇山陈镇岳二人对视一眼,已然明白陈雄的担心,转念一想却也有几分道理,索性点头应是,三人向东而进,于山道旁择了三棵大树,直接在树上盘膝打坐代替睡眠。
子夜,三人所在的大树下,山道上隐隐有脚步声传来,陈镇山豁然睁眼,眼中冷光一闪而过,压着声音道:“有人来了,小心些!”
陈雄心中微冷,寒着声道:“看来,我二叔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二位,准备应战吧!”
“嗯!”陈镇山陈镇岳二人点头,三息后二人齐齐怔神,他们发现,陈雄居然在向他们发号施令,而他们却是近乎本能的点头应下,半分也未迟疑,也不觉得突兀。
“哈哈,三位倒是好生谨慎,害我们兄弟找得好生辛苦!”这边刚准备妥当,便见一队黑衣人缓缓走来,为首之人直接在三人藏身的大树下停住脚步,扬声笑道。
“下去吧!”见这人显然已经锁定了三人的位置,陈雄沉声呼喝了一句,身形一跃便跳下了藏身的大树。陈镇山陈镇岳二人见状微惊,连忙跟着跳了下去,护在了陈雄身前。
“寻灵鸟?”陈雄落地瞬间向为首那黑衣人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那人肩膀上一只翠绿色小鸟身上,双眼微迷,淡淡问道:“我很好奇,寻灵鸟对碧玉草的气味极为敏感,是什么人帮了你们这个大忙的?又藏在了我们三人中谁的身上?”
“哈哈,都说陈家少家主陈雄最是纨绔废物,今日看来谣言果不可信。你们三人中你才是我们最大的目标,碧玉草自然就只能在你身上了,至于是什么人帮我们的这个忙,那便恕不能相告了!”为首那黑衣人哈哈一笑,颇有些玩味的看了陈雄一眼,沉着声道。
陈雄皱眉,脑海中无数念头闪过,将自己身上所有可能藏碧玉草的地方都细细想了一番,三息后挑眉,紧了紧身上的包裹,淡淡道:“看来,小茹早已被收买了,居然在我的包裹内做了手脚,陈镇河果然了得,居然能够绕开我爷爷的眼线,佩服!”
为首那人微愣,而后才摇摇头道:“那便不是我所关心的事情了!”
“阴无情,劫杀我陈家少家主,你是要挑起我陈阴两家的战争吗?”陈镇山冷眼盯着为手那黑衣人,冷声道。
“哦?”阴无情转头看了陈镇山一眼,微讽道:“杀了你们三人,谁还能知道是我阴家人下的手呢,我们来趟这趟浑水,实在是你陈家有人开出了大价钱,两条矿脉,永安城三十家铺子,这诱惑实在太大。”
“混账!我杀了你!”陈镇山陈镇岳二人闻言面色大变,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气得浑声发颤,手中长剑一引,一剑便向着阴无情等人冲杀了过去。两条矿脉,三十家铺子,这是足以动陈家根本的大事,这二人如何能不怒。
“坏了!”一看到陈镇山二人状况,陈雄心中惊呼,这两人的心防居然被阴无情攻破了,心防一破,一身战力能发挥出几成便难说了。本来便不如阴家人多势重,如今只怕更加不如。
“杀!”阴无情冷冷喝了一声,手中长剑一引,带着手下便迎了上去,更有二人向着陈雄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