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和悟饭所在的银甲骑军,在逃离靠山城后,比较顺利的回到了守备军团在药王山内的阵地中。担心被一一盘问检查,刘嚣让两具血尸互相对砍了一刀,制造出受伤的假象,和其他伤者一同前往固定的点进行治疗。这期间,刘嚣特意观察了守备军团的大致情况。从军力布阵来看,有点类似华夏古代的游骑二十四阵,也就是中军的八个方向都有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在此基础上,夜空中有数以千计的飞兽,地下则也有来回游移的震动,军阵之间,还有不少暗哨。在中心的本阵,应该才是守备军团的核心战力,这是刘嚣猜的,因为他既无法靠近那边,也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被炮灰军团牢牢拱卫的中心区域,在一层光膜笼罩下,一片模糊。作为占据绝对优势的进攻方,居然防守的滴水不漏,也不知道是承天军给他们的压力太大,还是守备第四军团日常的作风就是如此。总之,这让刘嚣比较不开心,老六除了讨厌老六之外,也讨厌乌龟阵。处于本阵之外的八个的军阵,就是炮灰军团的所在,每一坨都有独立的护卫法阵,黑子和悟饭所在的银甲军处于左翼中军,这个军阵中除了这支银甲之外,还有两支穿着不同制式甲胄的军队,也不知道来自何方。从回撤炮灰的归属来看,这次参与攻城战的全是左翼前中两军,这两个军阵的人员配置曾经是多少现在看不出来,目测,现在加起来应该还有过万人。各家自带了恢复类的炼灵者,这些奶妈奶爸就在军阵的中心,三方势力都有数百人在严守此处,大量伤员返回,让这里的空气都满是血腥味。三十多个生命圣光炼灵者,就像一个个灯泡一样显眼,一刻不停的治愈着伤员。一侧,也堆放着而是多具尸体,其中一些正在被收敛。估计是伤势过重,或者在途中就已经死了,被战兽硬是驮回来的。治愈系的炼灵者,就像守门员一样,踢顺风球的话,一场下来身体都没热,一旦战斗激烈,就得左扑右挡,奶妈奶爸就那么几个,伤员这么多,根本不够用,大家都不想死,更不希望过重的伤势给体魄带来质的损伤,于是乎,现场也是混乱不堪。悟饭在尸体附近坐着,黑子则趁周围没人注意,先行离开。靠山城东门周围,依旧是诡异的忙碌。城根内的玄血军派出一只深渊小队,本想出来探个虚实,结果刚出法阵,就被周围盘旋的狮鹫发现了,一群混编尸祸立马从附近的废墟中探出头来,生生把这队承天军士都逼回去了。期初,刘嚣以为那个女孩既然得到了方脸军略师的传讯,就应该知道自己是个灾祸,不可能想不到这个局面的始作俑者是谁,结果后来他发现,玄血军似乎不清楚自己的底细,只知道他是个封印师。这就有些奇怪了,这么重要的信息都不告诉自己人吗也无所谓,那些阴人骨子里卖的药太多了,谁知道又在憋什么阴招。城根虽然没动静,但犄角邑另外两座城的援军,已经赶到了。大量承天军士涌入靠山城,刘嚣的尸祸军团也很识趣的龟缩回东门周围,半座城池重新回到承天手中,这些人也是坏的很,知道有一股势力在东面,干脆以城根为前沿,不再向东移动,准备让刘嚣成为双方中间的夹心饼干。这番好意,刘嚣心领神会。加紧收拢城内外的尸体物资,奎南道尔商会的人也是愈发疯狂,一开始还挑挑拣拣,把一些品相好的,损耗小的物资带走,现在是一股脑统统打包,有两个兽族人也不知道哪根经抽了,居然想把绿油油的城墙碎片也抗走。结果,一股绿雾溢散,这两位猛人倒在了毒雾之中,因公殉职。也不知道屎诺奎南道尔商会有没有给他们买五险一金。守备军团一方的克制,显然是有限度的。能成为人族秩序官方战力的他们,拥有的绝对不只是实力,还有强大的战斗经验和智慧。如果出现在东门不是刘嚣和他的尸祸军团,而是承天的任何一支援军,可能都不会出现暂时的退让和隐忍。守备军团有了动作,一个个军阵之中,统领们高声呼喝。低沉的鼓声如闷雷般响起,肃杀而激昂,没一下,都敲击着每个人心头,连体内的血液都为之沸腾。除了遭受重创的左翼两阵之外,所有军阵,拔营向前。苟在角落里的刘嚣,用风语告诉奎南道尔商会的人,让他们尽快带着物资撤离。用鹰视向药王山的方向望去,茫茫夜幕,即便有夜枭能技存在,也看不见任何东西,有一层极致的黑暗,将守备军团隔绝在另一侧。只有隆隆鼓声和漫天杀意,向自己压迫而来。几公里的距离,对于这个层次的强者来说,哪怕需要保持阵型,也只是些许时间。箭雨和元素能技率先砸落,将本就残破的东城再次洗礼一遍。紧接着,笼罩军阵的灰暗散去,十多头全身布满坚韧鳞片的巨兽高速前扑,仿佛一排重型卡车,径直向城墙撞去。地动山摇,隆隆数声巨响,锥子般的头颅,在坚固的城墙上凿出一个个大洞,形似巨蜥的战兽挥舞粗壮的爪子,将洞口的墙砖一片片撕开,毒雾瞬间弥漫,却被风势吹向城内,几乎同时,炮灰们踩着这些巨兽的背脊跃上城头,他们战意昂扬,他们无所畏惧,他们悍不畏死。他们,一脸懵逼......整个东门,城墙上,角楼中,空无一人。靠山城内,到处都是倒地不动的双方军士,绝大部分还是光溜溜的,被扒了个一干二净。刚才本阵传讯下来,说承天很可能有尸祸存在,让各方协同作战,注意不要被死气侵蚀,特别注意死灵师的位置,一旦发现,全力击杀。这才是守备军团倾巢而出的原因。可现在这个场面,多少有些,看不懂。随着更多炮灰入城,无数能技开始砸向这些可能是尸祸的东西。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该烧烧,该剁剁,没有一点尸祸该有的样子。在大家开始怀疑本阵的判断有误时,城池另一侧,那些严阵以待的承天军士,已经开始对他们发起攻击。出于对尸祸的恐惧,炮灰们一时竟不敢向前冲锋,只是摆开防御,然后一点点清理这些赤条条的尸体。清理的方式也非常传统,用火烧,直到烧焦为止。这些效率就很低了。当本阵慢悠悠地进入城内,两个先锋军阵差不多四万炮灰,正顶着漫天箭雨和元素能技到处排雷,只有空中的战力在与承天军周旋。鼓声陡然停止。城内的炮灰们立刻整备阵型,准备向承天军发起冲锋。与此同时,从本阵模糊的法阵中,走出一个身着短衫的金发男子,慵懒地坐在一处碎石上,身后,还跟着四男三女。男子拎起脚边一具焦黑的尸体,感觉味道有点重,直接甩开了。接着,又瞅了一眼远处的城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拆了拆了。”鼓声再起,急促而有力。男子身后七人,一人直上云霄,另外六人则缓步向前。城内的炮灰军阵,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对面的承天军发起总攻。没有人注意到,在某处废墟底部,幽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