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妙媛低声应着，甚至不想同他讲话，简直是耽误她去看苍烟。

反正自打那次雷刑之后，她就看透了面前这位玉衡仙君的本质。明面上是五大族之首，掌管着四海八荒内和平的仙族殿下，实际上便是中饱私囊，假公济私的仙族首领罢了，自然想着自己的族人。

毕竟，他是仙族人，是仙族的殿下，不是他们鬼族的。

即使他对她和颜悦色过，对她和蔼可亲过，也即使成年礼上，他将名贵的法器做为成年的礼物送与她，但那都不能成为他可以对她放任的缘由。

不管是她还是何人，她相信，一旦有人踩着他的底线了，他一定会用他那正义的名头，压着你，处罚你，还能如此名正言顺的，让你屈服，让你服输。

她不喜欢，所以她尽量远离。

玉衡自然也能感知到面前的小丫头对他的排斥，自然也知道这排斥的原因是什么。

可他却觉得无所谓，也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罢了，对他还构不成什么威胁。

“我听玉溪说……”

“你们近期在学云羽族的胡旋刀阵法？”

怎么有这么多听说？

妙媛都想骂人了，这个该死的玉溪，什么都说，不知道这是他们仓龄山的机密吗？转头就和他们仙族的人说了，真讨厌。

阎翳挑眉，看向玉衡替自家闺女解围道：“玉衡殿下怎知，他们学的就是云羽族的胡旋刀阵法？云羽族的长老告诉你的？”

他一开口，玉衡立马就将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

“云羽族有没有长老，旁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这是何意？

妙媛随着玉衡的目光，转头看向自家父君大人。云羽族不是早就没了长老吗？听说现在的云羽族是云羽的姐姐云衫公主当家啊。她现在可是全权掌控着云羽族的一切呢，他们仓龄山的师姐们提起她，对她都好生羡慕和崇拜呢。

反正她不喜欢，她还十分讨厌。

阎翳的眼神逐渐变冷，旁人不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阎翳他自己还不知道吗？

云羽族的几位长老死了，便是他的手笔。当年，妖族几大族叛变，他杀了很多的人，其中不乏云羽族领头的那几位长老们。

这自然，现在云羽族的势头在云衫公主的带领下又发展了起来，逐渐活跃在众人的视野里，一步一步再次走向强大。不过这一辈的人不知道的是，当年，云羽族可是比狐族妖兽族还要强大的妖族族系之一。

后来叛族的鸟羽族，凤凰族，都相继没落了，只有它，重新发展了起来。

所以玉衡说这话，就是说给阎翳听的。云羽族现在还有没有长老，阎翳自然是最清楚的那个人。

阎翳看着他，轻勾起唇角冷笑，“他们自然没有长老，但他们还有自己的族系，还有自己的秘籍阵法。”

最起码他不会赶尽杀绝，他只杀那些伤害无妖的人，不会将旁的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不像他玉衡，所做之事，面柔心狠，绝不留任何后患，必须斩草除根，族系尽除。

“不像凤凰族……”阎翳话锋一转，指着他的痛处戳他的伤疤，“不仅没了族系，还没了凰翎。”

凰翎是凤凰族最尊贵的宝物，没有之一，独一无二，什么上古法器，名贵神器都不能比的凰族圣物。得之，既可统领全族。

凤凰族，因此繁荣，也因此衰败。

阎翳真知道怎么讽刺他，谁不知道，凤凰族是被他玉衡所废掉的。

玉衡眼底发冷，可是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语气云淡风轻，让人听不出喜怒。

“那又如何？犯了错，总得要去承担的。”

妙媛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迷，但她不想听，也不想待在如此怪异的气氛下。她转身悄摸摸的要走，可是还没有走到殿门口呢，玉衡便转过身来看向了她。

“小殿下说是不是？”

妙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