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声音都带着颤抖，眼神中尽是慌乱。

他怕的，自然不是城门失守之后，他身首异处，他只是生怕，墨朝会被人侵略。

仅此而已。

老将军紧紧的握着拳头，指关节都咯咯作响。

他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愤怒。

“一部分弓箭手留守，另外一部分人，随我出城迎战。”

“将军！”慕无清心脏一紧，“由我去就行了，你年事已高”

“你说什么屁话？我什么时候年事已高了？我还年轻！”

顾老爷子的双眸赤红，布着血丝：“何况，我留守了边境多年，边关城的居民都是我的父老乡亲，我决不能任由这些人闯入边关城！”

战争，所波及的只有这些普通百姓。

所以，他决不能退缩——

“开城门！”

他的声线沙哑，而坚定。

城门大开。

顾老爷子翻身上马，向着城池外迅疾冲去。

所过之地，尸横遍野。

身后的顾将军也紧随其后，除了顾将军之外，便是墨朝将士!

即便城门开启，他们任是没有让任何一个敌人冲入城中。

当顾将军当着一群人冲出城门之后，城门内的人听从他的号令，缓缓的关上了城门——

亦是阻隔了那些身影。

“你当真不怕死？”

敌方的将领眼眸微沉，紧握着手中的长枪，用那复杂的目光望向顾老爷子。

即便是为敌多年。

这顾老爷子的风骨，却无法不让他钦佩。

可惜敌人便是敌人。

这老东西又这般倔强，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至交。

“比起死亡，我更害怕的，是我无能护好边关城的子民。”

“我不管你们诸国到底在密谋何事，今日，只要我还活着，就无人能够踏进边关城一步。”

他的声音坚定，不容置喙。

敌方将领冷笑一声，带着身后众人冲向了顾老将军。

天空阴沉。

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仿若在映衬着这如同风暴般的战场——

鲜血弥漫而出，染红了边关城的路，无数的尸体倒下，在边关城外堆积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