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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嘉庆十五年。
广州城。恒丰酒楼。
“听说了么,前段时间的朝会上,皇上添设了广东水师提督,总领广东省水师呢。”
“是啊,海盗猖獗,弄的好些渔民都不敢出海打渔了,虽然最近大匪已经剿灭不少,但是小匪不断,这些小海盗比大海盗更难缠。”
“是啊,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
李璟坐在二楼,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听着楼下众人的谈论,哂笑一声。
“客官,可否让这位客官和您坐一桌,小店实在没有位置了,只有您这里是一个人。”店小二走到李璟身边为难的问道。
李璟抬起头,看了看店小二身后腰悬藏青色长剑的清秀年轻男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店小二见状忙点头称谢,放下菜肴,打扫了一下凳子,赔笑着走了。
清秀男子坐下后,打量了一下桌上的紫檀剑匣,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道:“多谢兄台了,在下林衍。”说完,仰起头一饮而尽。
“李璟。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能帮一点是一点。”李璟举起酒杯,回敬道。
林衍左手摩挲着酒杯,伸出头望向下方的众人,道:“方才看李兄对下面那两个人的话颇有些不屑啊。”
李璟拿起筷子,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林兄看错了,李璟一介布衣,怎敢妄评朝政。”
林衍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见林兄气度非凡,身上所穿应该是上等的蜀绣,听口音是蜀地之富贵人家,不知为何不远万里来到这广州城。”
“李兄好眼力,在下确乃蜀地人士,闻听广东海盗猖獗,特来此剿匪。”
二人彼此抬眼望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这一年十月,两个人两把剑,大破海盗,剿匪一百二十八人。
夜色静谧,堤岸上传来阵阵波涛冲刷沙滩的声音。
“李兄,我要回成都了。”林衍灌了一口酒说道。
靠坐在堤岸上的李璟在夜色中点了点头,仰头灌了一口酒,默然无声。
“小时候,老人们常说,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而我就是那遁去的一,所以给我取名为衍。那时候年纪小,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是夸自己的话,也就笑呵呵的接受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明白了越来越多的道理,也见识了越来越多的事情。我看到一个垂垂老矣的巨人,在其他的青壮年面前变得越来越力不从心,作为一个华夏人,我打心眼里想做些什么。”
“但是父亲不让,爷爷不让,家里的族老们不让。他们只让我一心修炼,好带领家族重现当年的辉煌,就因为我是那遁去的一!”
“狗屁的一,狗屁的太极,作为太极的我不能对任何人或事产生影响,就只能一辈子守着自己的剑,守着他们强加给我的梦想!”
“我累了,于是我逃了。我大江南北的走,看到过百姓脸上纯真的笑脸,也看到过民不聊生之地的绝望,我想管,但我发现我一个人管不过来,这个国家已经从根里烂掉了,只消除表面的小毛病根本救不了这个国家。”
“感觉到自己渺小的我到了广州,心里想着这是最后一次追逐自己的梦想,完事以后我就回家去,努力修炼,努力完成他们的梦想。”
“谢谢李兄,让我能完成我最后一点自己的梦想。”
林衍把喝完的酒壶扔进大海,大声的吼叫着听不懂的话。
李璟趴在堤岸上,默默的看着跑到海边的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个世界总是需要有梦想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