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伴随着一股钻心的疼痛,沈岳从昏迷中醒来。他发现四周一片昏暗,身处一个类似牢房的密闭空间,仅有的亮光来自房外天花板上倒吊的一圈蜡烛。
他胸口巴掌大的一块地方皮焦肉烂,像被什么东西烫到,后背也不时传来剧痛。这让他疑惑不解,不明白刚出车祸的自己,为啥不在医院,而是被关了起来。
他努力回忆自己昏迷前的场景:只记得自己正常从工地开车回家,突然从天上不知掉下什么东西砸在前挡风玻璃上,车子立刻失控撞到了路边,他随即昏了过去。
沈岳还想再试着回忆一下后续,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他忍不住呻吟起来,心说:这难道是拘留所?我也没违反交规啊,倒霉被东西砸了车导致的车祸,还能怪罪到我头上?再说了,自己都伤成这样了,就算要拘留,难道不该先送医院吗?
他正在胡思乱想,几个穿着复古官差服饰的人走了过来。他们个个腰挎长刀,行至房外站定,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这更让沈岳疑惑了,他作为考古人员立刻发现对方众人的服服饰跟明朝锦衣卫的飞鱼服很是相似。
这是什么部门的人员,怎么还玩上spy了?还没等沈岳问出疑惑,其中一人道:“你这王八蛋还真是嘴硬,其他人都招了,苏庆临阵倒戈已板上钉钉。今天要再不老实招供画押,老子活剐了你!”
沈岳彻底震惊了:这是开玩笑?!自己出个车祸至于吗!再说了,车上有行车记录仪,想知道发生了啥看看不就得了,非威胁自己招供干嘛?就为个车祸要活剐了我,这这简直离大谱了!
他这时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联系身处的牢房和对面众人的举止服装。有着大量穿越文积淀的沈岳灵光乍现:卧槽,我他么不会是穿越了吧?
他不由得睁大眼睛观察这几个官差,发现他们跟自己见过的古装秀大有不同:这几个人杀气腾腾,一脸凶相,装是装不出来的,让人看看就从心底里感到毛骨悚然。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牢房很是古旧,四周随处可见疑似血溅出来的黑红痕迹。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吓得沈岳一哆嗦。不一会儿,竟有两个官差拖死狗一样拖着个已成了血葫芦的人从他面前的过道经过。那不断的呻吟和拖出的血痕让他基本相信:自己真的穿越了,而且穿过来还是个倒霉到姥姥家的嘴硬囚犯!
刚才问话的人见沈岳呆呆地望向自己几人,不由失了耐性,他指示旁边几人道:“把他带去刑房拷问。”
沈岳闻言立马结束发呆,一下窜了起来,带动身上伤势,疼得嘴歪眼斜道:“几位大哥,先别打,能问问我犯了什么事吗?”
听到这话,外面几人哈哈大笑起来,领头那人边笑边说:“你小子这是装离魂症吗?一会儿爷爷就用鞭子给你治好。”
沈岳眼看要挨打,又急道:“我是真不记得了,各位大哥稍安勿躁,劳烦跟我说说犯了什么事,我保证都招行吗?”
领头那人听到这话,示意拖拽沈岳的两人放开他,然后背着手走进牢房道:“你原是御北军都督苏庆麾下亲卫,苏庆在福佑三年带兵讨伐代国,三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苏庆带麾下两个参将吕义、吴达投敌,你和另外一个亲卫连同溃散兵士二十余人被大同总兵带兵擒获,经过审讯,那名亲卫已承认苏庆与代国使者多有来往,他还指认大军遇袭当晚苏庆招吕义、吴达商议,随后下达命令让大军连夜前进,主动进入敌方埋伏。他们商议之时,你和另外三个亲卫一直在旁侍候,他们三个都死了,苏庆到底怎么密谋反叛,只能由你招了!”
他见沈岳目瞪口呆,随即从袖口抽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手一甩,纸张准确飞到沈岳面前。沈岳来不及感叹这隔空传纸的技巧,急忙俯身看纸上的字:还好,穿越来的这个时代用繁体字,自己都认识。
那人又说道:“你不是不记得了吗?本大人都给你写好了,你好好记住纸上的供词,利利索索画个押。等将来有人复核时照本宣科一下,也就不用再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