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儿抹着脸上的灰，捡起一块炼丹碎片，委屈巴巴地看着师傅，一脸的不解：“师傅，我是按照玉简里的步骤，一步一步来的，怎么会炸炉呢？”

冥九渊憋着笑，小徒弟懵懂的表情好可爱啊。他走过去检查了炼丹炉，顺便捏了一下她的脸，说道：“炼丹炉爆炸，要么是药性相冲，要么是外力过猛。我记得药老炼丹用的是异火，小黑的凤凰火是神火。”

凤凰火确实比异火更猛烈，即使小黑尽力控制了，里面的暴虐气息也不是一般炼丹炉能承受得了的。

苏瑶儿似乎找到了方向，她把小黑撵走，用艾绒生起了明火，拿起一个新的炼丹炉放好，又进入炼丹状态。

小黑飞到冥九渊肩膀上：“尊上，空灵根能炼丹吗？”

冥九渊捏着下巴，语气有些不确定：“能的吧。”

千百年来，没有炼丹师能学会《丹诀》，但苏瑶儿做到了。

此时，苏瑶儿只觉得自己如同天助，她能“看”每一株草药的气，随着她掐诀，这些气以某种特殊的规律纠缠在一起。

“凝！”

这些气卡住了，还呈现溃败的趋势。

下一秒，丹炉里的气迅速溃散，草药都化为了灰烬。

苏瑶儿不信邪，她又试了五六十次，每一次都卡在了最后。

她掏了掏袋子，已经没有草药了，只好两手一摊，头靠着炼丹炉自闭了。

冥九渊看得心疼，揉揉她的脑袋安慰道：“小徒儿，一个炼丹师，都会经历无数次的失败。……你云笙师兄也是。不如你说说炼丹的情况，为师帮你分析分析。”

小黑也安慰道：“臭女人，……其实不会炼丹也没啥。大不了我们养个炼丹师。”

苏瑶儿捏着小黑毛茸茸的脑袋，心情好了些。她把炼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下，然后总结地点点头：“手法没问题，步骤也没问题，每次都卡在凝丹上。嗯哼，老天肯定是嫉妒我修仙天赋好，所以不让我学炼丹。”

冥九渊乐了，他还担心自家小徒弟承受不了打击，见她还能自嘲，放心了不少。

他拿出一块留影石，看着苏瑶儿说道：“小徒儿，你再炼一次，为师用留影石记录下，到时候让药老帮忙找找问题。”

药老？

玉简里的那位老人家？

那可是神级丹药师。

苏瑶儿很乐意配合，但是她哼哼鼻子，想到空空的草药袋子：“师傅，我没草药了。”

“为师有！要多少？”

冥九渊感觉到小徒弟对自己的依赖，多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大手一挥，呼啦啦的，草药从天而降，按照种类分成一堆一堆的。

苏瑶儿看得两眼放光：“师傅，这些都是给我的？”

抛开最初的那点不愉快，师傅还是很贴心的。

冥九渊看她把草药收起来，只留下了几份，好笑地说：“小徒儿别急，都是你的。等学会了炼丹，记得孝敬为师啊。”

苏瑶儿点头应着，很快又抓了草药投进了炼丹炉。她认真地掐着诀，丝毫不敢马虎。

“小黑，她掐诀掐的是不是很熟练？”

冥九渊一边拿着留影石，一边跟肩上的小黑闲聊。

小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小脚朝他耳边挪了挪，压低声音说道：“尊上，留影石会录下声音。”

苏瑶儿屏气凝神，排除外在的一切干扰，准备最后的凝丹，忽然发现灵力供应不足，她赶紧吃了补灵丹，引导体内所有的灵气灌注在草药上。

结果，是半成品。

她脸上一喜，不管怎么样，还是有了进步。

苏瑶儿举着这颗来之不易的半成品练气丹，笑眯眯地说道：“师傅，你看。”

冥九渊接过丹药闻了闻，虽然只是颗半成品，药效比一品练气丹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