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大可不必...”李沧嘴角抽了抽,“不过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能不能让我见见所谓的山神?”
“放肆!”
“无礼!”
“竟敢如此亵渎山神大人,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左右不过五十来岁的中登双手各持一柄不大常见的哈拉迪双刃匕首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宛如瞬移般的突然出现将武器刃尖架到了李沧的脖子上:“你真该死!”
但凡换做是个正常人,在这种高阶异化合金武器之下早就见血了,矮小精瘦皮肤黄黑的家伙眼中闪烁着挑衅、贪婪以及嗜血等种种情绪,唯独没有那个多信仰国家信仰被亵渎时该有的愤怒,这大概就是那种在雇主不方便时替雇主扮莽夫的死士角色了。
卡莱尔两手下压,安抚着手下的情绪:“退下!诸位且慢,这位远道而来旅行者——”
“叽咕!”
伴随一种诡异的、湿滑黏腻的声音响起,哈拉迪小老头像是突然跌出了图层,浑身上下鲜艳的皮甲短打扮瞬间褪色,闪烁着一种枯朽衰败的灰白色,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整个人就由内而外急剧变得黢黑黢黑,以至于几乎产生了某种吸光效应,当毡房华贵的灯具香薰蜡烛那明亮不刺眼的光走到他身边时,就像是突然失去了力量,形成肉眼可见的球形阴翳区。
地面,李沧的影子如同水波般波动起来,急剧膨胀,以一种匪夷所思违背常理的方式将自己演化尖牙利爪似人似兽妖邪怪形的瞬同时拓印到所有人视网膜上。
在森然爪牙的阴影吞没哈拉迪小老头影子的刹那,他的整个人的肉身便已四分五裂,数十段尸块在半空中以一种看似缓慢的、拉着黏腻肌肉纤维与血丝的方式被硬生生撕碎,而之所以说是缓慢,大抵是因为尸体从四分五裂走向千刀万剐时,没有一滴血液溅射出来或因重力跌落,反而在空中以被撕扯的姿态维持着愈发稀薄、膨化的人形。
偌大的毡房有那么零点几秒的失真,黑暗吞噬了光线,哈拉迪小老头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当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音自李沧恢复正常的影子中传出时,哈拉迪小老头的两柄匕首才堪堪落地,发出锵啷蚋一声锐利的鸣颤,又被他那套从里到外完完整整的皮甲衣料将将盖住。
猩红与惨白的光雾从影子中丝丝缕缕的渗漏出来,氤氲在李沧脚边,形成一圈小小的、寡淡的、微不足道的漩涡,缓缓盘旋几周,悄无声息的消散。
翟玲瞠目结舌。
看似胸有城府的卡莱尔城主实际上也没比这个没见识的天真乡野丫头表情好看到哪里去。
卡莱尔城主试图说些什么:“你...”
“试探只是一种虚与委蛇的无效社交罢了,能免则免,我不是一个擅长交际的人,有些话,你还是直接说比较符合我的预期。”李沧一脸无趣且嫌弃的摆手:“至于这个可能罹患多动症的三哥,我只能说他的味道尝起来和你用人的品味一样差。”
“一把抓住,顷刻炼化!”翟玲眼睛里全是某些小说情节的跑马灯复刻,激动得颇有些忘乎所以:“宿命天成命中败,仙尊悔而我不悔!”
李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