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是个人吧?你小心点,师父你也要小心。”
张海生和于怀恩蹲了下去,借着有些朦胧的月光见堤坝上躺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那人仰面躺在堤坝上,被小酒踩了一脚,还双手借力,差不多是被她使劲在面上抓按了一把,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于怀恩伸手在那人鼻子底下试探了一下,有气儿,没死。
不过再仔细一看,那人似乎是受了很重的外伤,血流淌了一大圈,顺着堤坝的坡度都流进了水塘里。
张海生看到这人的情形,立刻就皱起了眉头,“这人像是被人砍伤了,不过。。。怎么会躺在这里?”
于怀恩迅速给那人把了一下脉,又查看了一下那人浑身上下。
“是个不足二十的年轻人,大腿和手臂上都受了刀伤。”
说着他就把那人翻了个面,又检查了一下,“背后还有断在肉里的箭头,箭头是精铁所制。”
说到这里,于怀恩的脸色便有些古怪起来,张海生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精铁不是一般的纯铁,价值昂贵,可是好东西,大靖朝只有军队里才会精铁用来打制兵器。这可不是平常打猎,擅长使用弓箭的人用得起的。
小酒站在他们身后,探头看了一下,“看着伤得很重啊,师父咱们要救他不?”
于怀恩想了一下,“既然遇到了,那肯定是要救的,来,海生,搭把手,我们先把这人抬到牛车上去。”
张海生却没动,他为难的看了一眼于怀恩,嗫嚅着道:“酒儿师父,这人受的伤有些蹊跷,中的箭还是精铁箭头,怕是官府追捕的歹人吧?我们救他,不知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于怀恩也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双目紧闭,完全失去知觉的黑衣人,半晌,道:“就算是歹人,该治伤还是得给他治伤,何况我看这人不一定是歹人。”
小酒伸长了脖子,还在看着地下的那人,口中嘀咕道:“都伤成这样了,就算是歹人,也不用怕他,这人流血这么多,咱们要是不救他,只怕他今晚都熬不过去。”
于怀恩点头,“咱们是医家,治病救人是份内的事,与他是什么人无关。先救了再说,明天再跑一趟去肃阳,去禀报官府就是。”
张海生见于怀恩和小酒都要救人,只好搭手和于怀恩一起把这黑衣人抬上了牛车。
大黑喝饱了水,吃了小酒扯来的几把水季草,又拉着牛车继续赶路。
只是这一次他们的牛车是往于家村的方向走了。
小酒和师父一起给那黑衣人先将伤口止住了血,暂时包扎了伤口。
那黑衣人受伤过重,失血太多,已经深度昏迷,随他们怎么折腾都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