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酒跑到造纸坊叮嘱了刘师傅几句,又跟他说了要提他月银的事。
刘师傅是做了几十年造纸坊的人了,当初这纸一造出来,他就知道这纸肯定不愁销路。
这个造纸坊也一定能开下去,只是这么快就给他提了月银,倒是他没想到的。
原以为怎么也得做个三五年了,表示自己能一直干下去。东家也认为可以完全倚重他了,才会提升他的月银。
可这才一两个月,第一批纸刚卖出去,东家就给他提了月银。
刘师傅满心高兴,本来还想推辞一下,小酒却道:“刘师傅,咱们这个造纸坊都是您在管事,现在既然能赚银子,那也不能亏了您,月银的事就这么定了,等咱们造纸坊以后继续赚钱,连工人的月银也得涨一涨。”
和刘师傅说完了造纸坊的事后,她又回到家里,大牛小牛都坐在厨房桌子前,等着她回来一起吃早饭。
小牛一看到小酒回来,立刻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姐姐,你和爹去肃阳城买什么回来了?娘都不让我看。”
小酒一把抱住他,在他的小脸上轻轻拧了一把,接着走到厨房的木柜前,把柜子打开,拿了一袋油炸麻花,和一堆小吃食出来。
见小酒一样一样往外拿的各种零食,小牛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张大了嘴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哇,这么多吃的,还有油炸肉盒子?哇哇哇。。。。。。”
小牛接过小酒递给他一根麻花,他接过来,迫不及待的就一口咬了下去,两边脸蛋迅速鼓了起来,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道:“姐姐买了这么多吃的,姐姐对小牛真好。”
小酒知道小牛是个会哄人的,嘴巴甜的孩子,笑嘻嘻的道:“给你买吃的,就是对你好,要是没给你买,是不是就不好了?”
“不是。”
小牛几口下去,把嘴巴塞得满满的,一边说话,还有麻花上沾的糖粒,从他嘴角往下掉。
一家人吃过了早食,小酒让张海生把卖纸的一百两银子拿出来,其中有五十两银子她们都换成了铜钱,留着给工人发月钱。
把昨晚回家路上对张海生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后,她对林大妮道:“娘这一百两银票,你先收着,五十两散钱,除了给工人发月银,以后家里的饭食都要有肉,每隔两三天就炖一只鸡或者鸭,再不然集市的时候,买些肉骨什么的回来。
炖汤的药材我已经分好放在橱柜里了,每次放一包,给大哥补补身子。也不是单单给大哥补,咱们一家子都得补,身体不好,赚再多银子也没用。”
她眼看林大妮又要反对,赶紧加了一句。
接着又劝道:“大哥连着重病两场,身子元气大伤,这个时候正好给他补补,等他们去了书院读书,在书院吃住,到时候想补也没办法了。”
林大妮嘴唇蠕动了几下,终于是不再说什么了。
说完了正事,小酒又逗了小牛几句,就出了院子。
张海生已经套好了牛车,大黑拉着牛车骨碌碌的又走在去于家村的路上。
路过夏家院子的时候,见夏家的夏秀儿带着她弟弟夏小柱,身上背着个大背篓,正要出门去。
“秀儿姐,一大早去哪里啊?”
夏秀儿抬头见是小酒,一时有些局促的道:“去村子外面,割点还青着的草料给大黑。”
“哦哦,秀儿姐辛苦了,记得午饭到我家吃去,我去肃阳买了肉回来,你们俩可别自己在家做了。”
夏秀儿又是一笑,点点头,也不说话,拉着夏小柱站在院门口,等小酒她们的牛车过去了,才往外走去。
“姐,小酒姐说她家卖肉了,让咱们去她家吃中饭呢,你不会又不让去吧?”
夏小柱眼巴巴的看着她姐。
夏秀儿看着自己弟弟,孩子一脸期盼的神色,她脸上便有些纠结。
自从她娘去世后,她爹就到了小酒家的造纸坊里干活,每个月能拿一百五十文工钱,造纸坊的活,比种庄稼可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