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妮嘴一撇,“谁舍不得你了,不听话的娃,就知道乱花银子,你不在家还能省不少银子呢,一回家就又是卖鸡鸭,又是要垒灶,还要养猪,哎,这可都是银子啊。”
小酒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养鸡鸭猪仔不都是为了省银子嘛,自己养总比跟别人买划算。”
“再说了,现在咱家的日子好过了,还抠抠搜搜的,舍不得吃舍不得喝,那赚银子来干嘛?咱辛苦开造纸坊赚银子,不就是为了过得好吗?”
林大妮心里有话不能说出来,想留小酒在家多待几天,等那个受伤的密探走了,再去她师父家,却想不到办法。
小酒在房间里跟她娘扯了几句,又出去了。
林大妮躺在床上,看着房梁出了半天神,张海生买了鸡鸭回来,放在厨房后,也进了房间。
见林大妮发愣,也坐在床头,叹了口气。
良久才幽幽道:“酒儿娘,你还记得那时候,咱们带着大牛,抱着酒儿,从京都逃出来,也是一大堆密探追咱们。”
“是啊,老爷留下那么多人人,一起护着酒儿一路逃,一路跑,到最后,就剩咱们了。”
张海生像是陷入了回忆中,“不一定,那时候为了迷惑那些天杀的密探,韩朝俊他们带了一路人引开了一半的密探,走的西边,说不定他们那边还能留下几个人。”
“要是真有活下来,这些年也不见他们来找?我看多半是没了。咱们当初能摆脱那些人,也多亏了咱们一人背着一个孩子跳江逃跑,留老薛他们断后,最后他们一个也没跟上来,都死了。”
张海生坐在床头像个雕像一般,一动不动,跟着道:“是啊,他们都死了,要是咱们还护不住酒儿,以后怎么下去面对老爷和夫人?怎么面对老薛他们?”
“老爷当初在朝廷就是主持密谍司,忠心耿耿的给皇帝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脏活?最后还要被陷害。
狗皇帝宁愿相信奸臣,也不相信老爷,当初老爷就不该愚忠,宁死也要帮着狗皇帝保守秘密,结果一家子都。。。。。。”
张海生摇了摇头,“老爷什么都不说是对的,要不然,我们可能都逃不出来。那帮密探全都是内秘司的人,不是咱们密谍司的。要是皇帝也插手要斩草除根,恐怕就不止是内秘司的密探追杀咱们了。”
“不管怎么说,老爷都是为了朝廷在呕心沥血,最后还落了个全家入狱,短短一个月内,一个个的无故死在狱中。”
张海生又叹了一口气,“今天一听小酒说那人是密探,我心里就打鼓,不管是内秘司还是密谍司,老爷当年的熟人都太多了。”
“还是要想法把酒儿留在家里几天,等那人走了再说。我估计密探那边也会派人来接应那人,”
林大妮坐了起来,“要不我还是真病了吧?晚上你给我打两盆井水进来,我洗个冷水澡。”
张海生愁眉苦脸的看着她,“还是我洗吧。”
“你洗没用,我洗了还能让酒儿在家贴身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