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齐昌重新盘问几个证人的时候,肃阳城里又来了两波人。
一波从东门进入肃阳,直接往郡守府而来,另一波则是从西门进城,而后先是到了肃阳县衙,在县衙耽误了大半个时辰后,又出了县衙,也向郡守府去了。
周齐昌正在反复盘问于怀恩,“于大夫,你确定那付青竹真的是死于中毒吗?”
于怀恩点头,“在下敢担保,那付县令确实是死于一种爆发的混合毒药。”
周齐昌眼睛定定的看着于怀恩,“于大夫,你若是坚持确定付青竹是死于毒发身亡,那他是在郡守府喝了茶水才死的,莫非是郡守府下的毒?”
于怀恩看了周齐昌一眼,心思转动之下,已经明白了他暗示的意思。
“按照毒发的时间来看,付青竹应当是服毒后才来到郡守府,只是在郡守府中毒发而已。”
于怀恩不卑不亢的继续道。
周齐昌眼睛眯缝了一下,不置可否的转过头,又问周淳,“周郡守,付青竹到了郡守府多久毒发?”
周淳郑重的站起身来,先是拱手行礼,而后才答道:“付县令到了郡守府后,只与本郡守说了不到一盏茶功夫的话,便毒发身亡。”
周齐昌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就在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政事厅外来了一个郡守府的差役,站在门口张望着。
这差役知道里面是等同于皇上亲临的钦差大人在盘问案情,只是现在要禀报的事也不得了。
一时,他头脑有些乱,也不知该不该进去禀报?就站在大门口处,犹豫着往里面看去。
周淳一眼看到那差役一脸茫然,犹豫不前的样子,眉毛挑了挑,“何事在此徘徊?不知道钦差大人正在问案吗?”
那差役赶忙在门口跪了下来,回道:“启禀大人,府外来了一队人马,说是。。。说是奉了皇命而来。”
周淳闻言,面露诧异之色,奉皇命而来?这是怎么回事?
“既是奉了皇命来,还不快请?”
周淳脑子里只是一思索,便吩咐下人焚香设案,准备接皇命。
周齐昌坐在上首位置上,就有些为难了,他是钦差,也是奉了皇命来的,如今又有一个奉皇命来的,这见还是不见?见了又如何见礼?
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一队身着银色盔甲,旗帜鲜明的军士已经走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军士,身穿的盔甲与其他军士不同,他一身黑甲,双手捧着一个黄色卷轴,一路快速走进政事厅里。
周淳见状,知道是有圣旨到,慌得连忙抢步走到大门口处,跪在门口一侧,大声道:“臣周淳跪迎天使。恭请圣安。”
那黑甲军士走到周淳面前,也不叫他起来,仍然双手捧着卷轴,朗声道:“圣躬安,周淳可设了香案?先前的钦差周大人在何处,有圣旨,着你二人一同接旨。”
这时,犹豫了许久不知如何见礼的周齐昌,才跟着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