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苍没有防备，或者说，他压根不想防备，由着她把自己拽到了她面前。咫尺的距离，他能清楚地看见女人透亮的眼底，那一抹豁出去的狠色，“乔苍，你再敢碰我女儿一下，我绝不会放过你！”

“好啊。”乔苍皮笑肉不笑地应着，眉目愈发幽沉深远，看不出喜怒，“我倒是很想看看，宁小姐打算怎么不放过我。”

“……”宁展颜没想到他真能这么厚颜无耻，她暗自咬牙，“乔苍，暖暖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有老公有孩子，你也有你的未婚妻……看在我跟了你四年的份上，算我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她惹不起乔苍，却连躲都躲不掉！

“……”

乔苍沉默地挑起她脸侧垂落的一缕长发，替她别回耳后，冰凉的指尖轻捻着女人精巧的耳垂，激起过电般的酥麻。

宁展颜僵在那里。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里，乔苍哑声缓缓道：“阿宁，我说过的，跟了我就不能后悔。”

这个疯子！！

宁展颜气得浑身发抖，彻底炸了。

“乔苍，你他妈有完没有？十年前是我年少无知不懂事，我该付出的代价都付出了，你还想我怎么样？我告诉你，我现在对你毫无兴趣！”宁展颜顿了一下，唇角露出一抹冰冷刺骨的笑意，一字一字地告诉他，“其实严格说起来，我十年前也不算真的喜欢你。只是我当时走投无路了，除了讨好你，别无办法。就算当年出现的不是你，换成其他任何男人我都会……”

“闭嘴！”乔苍低喝，大手失控地掐住了她的脖颈，恶狠狠地切断了她的话音。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此刻阴寒一片，额角青筋暴跳。

他漆黑的瞳孔缠裹着猩红血丝，透出骇人的阴森，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

她太知道怎么激怒他了。

有那么一瞬间，乔苍是真想掐死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他深深地闭了闭眼睛，竭力控制着情绪，再睁开，深眸里只余一片怒火烧尽的寒凉，能把人骨头都冻成渣。

“可惜你运气不好，当时碰上的不是任何男人，而是我。”乔苍抚摸着她凉透的小脸，阴阴柔柔地微笑着，却令宁展颜身上汗毛都惊悚地竖了起来。他说，“阿宁，我养了你四年，这都是你欠我的。”

乔苍也觉得自己约莫是疯魔了。

那个说着想一辈子跟他的小姑娘，明明已经头都不回地把他独自扔在干涸寂寞的岁月里……这样没良心的小东西……他应该恨她，或者，把她彻底遗忘。

可他根本放不了手。

他甚至恶狠狠地想，这辈子就这样跟她彼此折磨下去，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