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乔苍目前身体的恢复速度，已经不需要住院了。

但邵其轩建议：“九哥最好还是留在医院输两瓶营养液。”

乔苍掀了掀眼皮，冷淡抗拒的意味还没来得及流露，宁展颜已经先一口答应下来：“好，都听医生。”

邵其轩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求生欲很强地表示：“当然了，这主要看九哥自己的意思。”

她便转头去看身后的乔苍，眨了眨眼：“有意见吗？”

乔苍唇边漾开一点无奈纵容的笑意。

“没有。”

真是一物降一物，邵其轩在旁边看得内心无比感慨，谁能想到乔家九爷有一天会在个女人面前，乖得跟兔子一样……

乔苍输液的时候，宁展颜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守着。

她说：“你要是困就眯一会儿，我帮你看着。”

“嗯。”

他应着，眼睛却没闭上，还是看着她，眼神专注而幽沉，蕴藏着宁展颜读不懂的情绪……就好像看一眼少一眼一样……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宁展颜被他看得莫名心慌，她眉心一拧，索性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不准看我，闭上休息！”语气凶巴巴地。

乔苍没作声。

但真的闭上了眼睛，她能感觉到他鸦羽般的睫毛扫过她掌心，然后，静止了。

不过乔苍只是闭着眼睛，却没睡着。

他昏迷的时候睡太久了，睡眠对他来说，本身也是匮乏的东西。

真正睡着的，是宁展颜。

输液输到一半，乔苍感觉手臂一沉，他抬起眼皮，看见倒在他胳膊上睡熟的宁展颜。

素白清瘦的一张小脸，唇色淡薄，眼睛底下两片醒目的青黑……憔悴单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