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老人，对他来说只是棋子而已。

“我知道。”宁展颜淡淡笑了一下，她抬起眼眸，望进他眼底，“我从来也没指望过你是什么两手干净，不沾血腥的好人啊。”

她见过乔苍残忍的那一面。

而且，坐在他这个位置，不杀伐果决，手段狠辣，就等于自寻死路。

她什么都知道。

“乔苍，我只希望，如果可以的话，不要伤害无辜的人。可如果真的万不得已……”她静静凝视着他，微笑道，“我陪你下地狱。”

“……”乔苍微怔了怔，眼底薄冰消融，他沉默着伸手将人拉进怀里，用力拥紧。

他不要她陪他下地狱，他要她好好活着，要她这一生平安喜乐……

黑色迈巴赫早就不见了踪影。

霍景行修长挺拔的身影静立在无边夜色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雨。

一辆轿车缓缓靠近。

安雅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向霍景行，手里的雨伞举到了霍景行头顶。

“霍少，上车吧。”

霍景行低头看了眼掌心那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那对老夫妻于他而言完全陌生。

也许，他这辈子真的没有亲缘吧。

霍景行将照片随手收进口袋里，转身上车，那一瞬间，他身上的落寞褪尽，透出几分狠色。

“容非淮那边什么情况？”

“目前他手下能调动的人手，都已经从司幽阁赶来了。他愿意跟我们合作对付乔家的条件是，咱们手头上的地下军火市场，他要占一半。”

乔苍已经活不长了，但他向来运筹帷幄，哪怕他倒下，也会安排周全，即便乔家群龙无首，到底瘦死骆驼比马大……想对付，并不容易。